京兆府尹,案件的三位当事人汇聚一堂。
府尹陈熙眉头紧锁,这位四品大员承受了他不该有的压力。
“二位大人,你们也清楚,燕王的二十万贡银,陛下甚是看重。”
左右二人点头,二十万银子,可比普通县城一年的税收还要多。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打得可是陛下的龙脸。
“燕王的卫队,忠心耿耿,不可能出内奸。”
陈大人分析道:“若是卫队除了差错,燕王可并非革职罚俸这般简单了。”
一旁的赵大人摇头道:“可惜了燕王世子,一个纨绔,就这样丢了性命。”
刘大人笑道:“此案无论是否查清楚,陛下都会龙颜大悦。”
三人相视一笑,丝毫不在乎周怀安的清白。
——
走出牢房,周怀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唯有清醒的头脑,才能做出最有效的推理。
银子不翼而飞,本就蹊跷,根本就不可能凭空消失。
哪怕卫队说妖邪作祟,这种话皇帝老儿可不信。
砍了小爷的头,敲山震虎的作用,可比这二十万两银子更值钱!
“当务之急,先去找勇亲王!”
如果能重来,周怀安多么希望,他的爸爸不是什么燕王周棣,而是勇亲王杨俊兴。
勇亲王府,周怀安将自己的分析,尽数告知杨俊清。
“王爷,如果钱监将银子熔炼成银水,当做废料送出去,再到约定的地点取出,就能解释银两为何会不翼而飞。”
周怀安看向勇亲王,发现对方脸色铁青。
毕竟宝贝女儿如今深陷大牢,就是为了帮助周怀安。
“所以呢?”
“恳请王叔带我入宫面圣,将疑点告知陛下!”
周怀安深深作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投案自首”。
没有皇帝发话,他随时可能被当成朝廷逃犯。
有了勇亲王这层关系,见到皇帝老儿就好办了。
根据身体前任的回忆,这位大夏文景帝,虽然一心向佛求永生,却丝毫没有放弃手中的皇权。
掌控欲极强的他,为了安心修佛,选择放任党争,朝堂乌烟瘴气。
有志之士,难以舒展抱负,甚至生出了反意,这才有了交州民乱,交州更是被称为“贼州”。
勇亲王紧皱眉头,直言道:“本王与冰清,是想让你离开上京,回到燕州。总比丢了性命强。”
冰冰老婆还在牢中,小爷我是独善其身的人?
周怀安摇头道:“王叔!郡主为了让我自证清白,甘愿替我坐牢!若我一走了之,郡主的名声怎么办?怀安并非如此自私之人!”
听闻此言,勇亲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愧是周棣的种!有那么点样子了!随我入宫面圣!”
周怀安紧随勇亲王身后,走出王府之际,并未注意到归蝶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
伽蓝苑。
文景帝身着袈裟,绣有五爪金龙,尽显天子威仪。
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文景帝依旧是一头乌发,龙眼射寒星,凤眉浑如漆。
“陛下,勇亲王求见。”
“宣。”
文景帝身旁站立着六部尚书,以及内阁首辅等重臣。
陛下专心修佛,不理政事,更喜欢跟几位重臣简单交谈,便做出决定。
“参见皇兄!”
“免礼。”
文景帝闭目养神,嗅着空气中的檀香,在周怀安眼中,更像是某些抽大了的癔症患者。
“皇兄,燕王世子周怀安,对贡银消失一案,有重要线索!”
勇亲王躬身行礼道:“臣弟便带他前来,希望告知陛下。”
一众官员看向勇亲王,似笑非笑。
陛下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杀了周怀安的价值有多少。
“你认为周棣是被冤枉了?朕看不冤!照常审理便是!”
文景帝睁开虎目,看向周怀安。
妈的,突然睁开眼,你丫演恐怖片呢?
“回陛下……小子愚钝!真相也许不重要,只是小子担心陛下要沦为笑柄,遗臭万年!”
周怀安此言一出,几个重臣都幸灾乐祸。
败家世子就是愚蠢,这番话说出来,带他一起过来的勇亲王也会被连累!
“你说朕,会遗臭万年?”
文景帝修佛后,少有发怒,勇亲王见状,一把压住周怀安。
“皇兄息怒,竖子口无遮拦,无意冒犯!”
本就看燕王不顺眼的几个重臣,更是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说!朕,为何杀了你一个质子,就会遗臭万年。”
果然,皇帝老儿哪怕再修佛,也无法掩盖他那颗掌控欲极强的心。
越是掌控欲强的皇帝,越注重身后名,自然会被周怀安刚才那番话吸引。
“陛下,您杀的不是质子,而是洪熙抗狄的英雄之后!”
周怀安声音明朗,脸色保持镇定,“家父为陛下守国门,乃是本份!如今贡银丢失,家父肯定比陛下更着急,小子身为人子,自然要为父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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