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司徒媗便在石家住下了,每日里烧火煮饭,洗衣打扫照顾幺儿,宛然一个农家女儿样。
有一日,石氏夫妇和老二石子儿下田地干活。
临近晌午,司徒媗拎着竹篮去给他们送饭。
石子儿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放下手里活往地头跑去,还不忘说一声:“娘,我先去吃了啊。”
石大叔骂道:
“没规矩的小兔崽子,你老子们还在干活,你倒是趁机偷懒。”
“行了,老石头儿,儿子也锄了一上午的草了,让他歇歇吧。”
接着石大娘又朝石子儿喊道:
“吃完后跟媗儿回家歇会儿吧,下午去山上拔些荆棘来,把咱们院里那块菜地围一圈。”
原来石大娘院子里养着几只鸡,幺儿特别喜欢其中的一只鸡仔,就没和其他鸡放一块圈养。任由它自由的在院里随便溜达。
大家都忙的时候,就只把幺儿一人留在家中。他就把那只鸡仔当成了玩伴,还给它取了个名子叫“阿花”。
阿花渐渐长成了大公鸡,可院儿里的菜地可遭殃了,被它啄的是惨不忍睹。
石子儿看到了他娘为此发了很大的火,扬言要把阿花宰掉吃了。心里兴奋的很,终于可以吃到鸡肉了。想想就流口水,记得上回还是过春节的时候吃的。
可是石大娘看到自己小儿子嘟着个小嘴差点要哭出来时,对那只公鸡的怒意也消失了。其实她也是在气头上说说而己,一只成年大公鸡可以换不少好东西呢。
快到中秋了她准备把阿花卖了,买些布匹,给孩子们添些衣物。特别是司徒媗,每日里只能穿着石子儿的衣服。
石子儿的一些衣服也都是老大穿剩下的,补丁摞补丁的。她们乡间有这么一句俗语: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凑凑合合还三年。
所以还得留阿花一段日子,但是菜地也得管啊。于是准备割些荆棘作成篱笆把菜地围起来。
石子儿在地头狼吞虎咽的吃着些大饼子。
“你慢等吃,再喝些开水,不要噎到了。”司徒媗看着他笑道。
“你吃过了没有,要不要也来一块。”石子儿拿块饼要递给司徒媗。
司徒媗忙摇首说在家里和幺儿一起吃了些才送过来的。
“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石子儿说道。
“干娘让你下午去割荆棘呢,你贪玩跑别处去,小心罚你不准吃晚饭。”司徒媗劝道。
“放心,误不了事的。”
说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干爹,干娘,先过来吃饭吧,等下饭凉了。”她喊道。
石大娘应了声让他们先回家。
她和石子儿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值秋季,正是大地万物结果成熟的季节。路旁生长着一簇簇的野酸枣树,那一颗颗的野枣长的甚是小巧,半青不红的挂在枝桠间。
石子儿捡几颗熟透了的摘了,自己往嘴里丢了一颗,剩下的递给司徒媗。
“这是什么啊,可以吃吗?”
她自小生长在南边,从来不认识这种果子。
“野枣啊,这都不知道。不过这棵树上的果子不好吃,太酸了些。”
石子儿撇嘴说道。
司徒媗拈了颗放到口中尝了尝,果不其然。
“等会儿咱们回家取把镰刀上山摘枣去,你不知道,好吃的枣子都长在悬崖峭壁边上呢。个头大核小又甜。”石子儿说。
“可是围菜园子的事……”
司徒媗又想吃到大而甜的枣子,又不能给耽误了正事。
“你这小妮子真是傻的很,殊不知这野枣树就是上好的荆棘吗。摘了果子,砍了树枝拖回家去这不是顺手的事。”
石子儿一脸不耐烦的瞅一眼司徒媗,也不等她自己快步往家里赶。
司徒媗虽说是己经活过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说也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却被这个小毛孩抢白了一番。不过这里的生活也实在是有趣的紧,有种她一直所向望的家的感觉。
前生她的母亲苏氏是被她祖父母卖到钱家的,那时她的父亲己年过中旬了。纳了苏氏为妾,一是相中了苏氏的美貌,二是正妻李氏没能够给他生个儿子,他盼苏氏能给他钱家添个儿子续上香火。
苏氏肚子也很是争气,过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可惜依然是个女婴,那女婴就是司徒媗。
在司徒媗的记忆中,母亲后来又有过几次身孕,不过都滑胎了,据说是身子不好的缘故。
司徒媗父亲逐渐冷落了她们母女俩,特别是孙姨娘过门后,她们母女在李氏和孙氏双重欺凌下,过的连家中下人都不如。
她生母苏氏天生懦弱怕事,有时候也护不了她周。在司徒媗心里她就像棵野草般,风吹雨打无处可避。
这些日子她找到了家的温暖,石氏夫妇待她如亲生父母般,幺儿也可黏她了。小嘴甜甜的姐姐姐姐喊个不停。
有时她仿佛要忘了前生的种种,可是牵挂和怨恨像一颗正在萌芽的种子,让她心有不安的过着安逸温馨的生活。
司徒媗边走边想着心事,等回过神来已看不到石子儿了,心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