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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像是巴掌一样狠狠地抽在孙老的脸上，怪不得他会如同愤怒。

“孙老息怒，为了一个骗子不值得，这肯定是江湖手段，就是想惹你愤怒起来好钻他的圈套呢！”陈子航拍着孙老后背柔声道。

“哼，在老夫面前玩手段，他还嫩了点，老夫行走江湖的时候，他爷爷还是个光腚娃娃呢！”孙老长出了口气，重重地一挥手道：“就按我这方子熬药服药，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哀嚎至死！”

徐陵山微低着头沉思着，在这个时候他不好开口，轻轻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秘书杜启峰。

杜启峰三十多岁，正是头脑灵活的时候，见状赶紧道：“孙老，要不再辩症一下吧！”

“你什么意思？怀疑老夫的方子有问题？”孙老盯着他冷冷地道。

身为大人物的秘书，跟的就是大人物的脚步，孙老就算是再有威势，也管不到他的身上去，矜持地道：“可不敢怀疑孙老，既然有疑问就解决疑问嘛！”

“没有疑问！”孙老斩钉截铁地道。

陈子航上前一步道：“杜秘书，你这是怀疑孙老的医术不如那个小骗子喽？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如有冒犯还请海涵，不过谁肯为这方子负责？”杜启峰淡淡地道，滴水不漏却又带着些锋芒反击。

杜启峰看了一眼，无人敢与他对视，更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实在是孟良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出了跟孙老一样的方子，还留下那么一句吓人的话，把他们都给吓住了。

以孙老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冲一个小秘书发火，哪怕是多大人物的秘书都不够格，直接用锐利的眼神望向徐陵山，沉声道：“徐先生不远千里把我请来，到最后还是信不过我？”

徐陵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尴尬起来，为了请孙易这位大国手来给父亲诊病，他可没少托关系卖面子，结果因为一个小年轻一句话就全盘否定，哪方面他都交待不过去。

现在徐陵山必须要在怀疑与信任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相比之下，还是久负盛名的孙易更值得信任一些。

孟良留下的方子，还有留下血淋淋的警告语固然吓人，但是，现在他也有些怀疑，那个孟良是不是用了什么江湖手段，提前知道了孙老开出的药方来，否则的话，怎么会巧得如此离奇。

到了他这个地位，什么样的权谋之术没见过，用的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相比之下，那些阴谋诡计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还请孙老用药！”徐陵山终于做出了选择，只是做出选择之后，眉心的悬针纹都变得更深了。

杜启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毕竟是个秘书，上司做出了决定，做秘书尽到提醒职责之后，就只能执行了，现在他只能希望是那个孟良错了。

杜启峰去忙着煎药，至于其它的医生，在此刻全都保持沉默，一边是久负盛名，在医学界地位超然的孙老，一边是徐家这等权贵之家，无论哪边，他们都得罪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别说话，看着就是了。

没一会功夫，杜启峰就端着一碗药来了。

徐陵山要上前，结果被孙老上前一步，接过了药碗，向徐陵山点了点头道：“让我来吧！”

徐陵山知道这位泰斗级的名医是憋着一口气呢，一副老子就想看看，谁敢说我的药喝完了，会哀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