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将晚,来财心急如焚,心心念着自己的好差事会不会为此丢了。
众人无奈,司徒媗却撕下了自己衣襟下摆,沾着伤口的鲜血,写了几行文字对来财说:
“我们农人心也善,也不希望事情闹大了,你让旺儿给我赔个不是。刚才你打了我爹爹几个巴掌,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按理说也该我爹爹打你几个才算公平。”
司徒媗还没说完,来财要跳起脚来:“什么?”
司徒媗看了看石大叔,又看看来财身上沾满泥土的衣衫,微微一笑道:
“不过我爹爹为人善良,念你也受过了众乡邻人的拳头,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来财松一口气,司徒媗又道:
“不过,你得向我爹爹还有我娘陪不是。”
来财哪里肯,不过对方人多啊,错又在他。他和旺儿只得向众人作揖个不停。
如此三番五次的拜了又拜,司徒媗躺在田地里又道:
“虽说我们良善仁慈,不过我被你儿子打的伤势颇重,我家里都是今日愁明日粮,哪里有银钱来给我医治。这银子怎么着也该你出吧,就是闹到了皇上跟前也是这个理。”
众人都称当是当是。
来财爱钱如命,守财成奴,哪里肯出一个铜板。便只说自己随身没有带着,先放他回去待明天他给送来。
“那不行,今天这事情了了清了你才能走。没带钱也没关系,你单单往这上面签个名画个押就行了。”司徒媗拿着那布衣血书道。
“犯人才签名画押呢,你把我当傻子耍吗?”来财气呼呼的道。
“嗨,亏你还是府里管事儿的呢,你没见过向人借银两也要立据签字的吗?”司徒媗嘲笑他。
他可不想让大家认为他没见过世面,又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使诈,狮子大开口往那上面多写几个数,当我好哄吗?”
“来财总管,我只是尚未成年的小小女子,你还怕我吗?”司徒媗激他。
“再说了,咱们这儿还有好几个保人呢。”说着把布衣血书拿给了一个老者看。
那老者只是经历多、处事公平才受人尊重,其实他也不认得几个字。况且天色渐暗,老人家又有些老花眼更加看不清了,单单只认识那“一两”。
老者说道:
“小姑娘受这么重的伤,一两银子哪里够抓药啊。况且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下地,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不是雪上添霜吗。”
来财接过看,他也是个不识字的,只认识数字“金”“银”“铜板”“斗”之类的字。想必上面写的就是他欠人家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呢,他心疼不已,昨天主子打赏的也才两百铜钱。
司徒媗看他犹豫,便厉声说道:
“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们仁义到如此地步了,你医药钱都舍不得给,是要我不治身亡吗?”说着又连声痛苦呻吟,好似要断气的样子,嘴里好似还吐出一口血来。
石大娘又哭:“哎呀,我的闺女哟,这石子儿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你要是有个意外,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非讨个说法不可。”
把来财给唬的,这人真要是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上次自己儿子闯了祸,打折了人家一条腿,那人家倔犟的非要打官司,为平息事情他搭进去了不少银两。这次要真是意外,就不是一两银子的事情了。
思来想去,牙一咬,脚一跺,签了名画了押才跟自己的儿子摸黑赶了回去。
天黑透了,石子儿才找人抬了扇门板来,说去下各庄的时候大夫去别村医病人去了。石子儿已经交代他家里人了,待他回来时转告他到石家村老石头儿家里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把司徒媗扶到那扇门板上,司徒媗又道:
“媗儿谢谢各位爷爷伯伯,改天亲手编几双草鞋送给爷爷伯伯们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小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石家村的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今天你这是为民除害了。不过小姑娘你太莽撞了,哎,给伤成了这个样子。”一个老者说。
“不碍事不碍事的,这不是还能说能笑的吗?”司徒媗笑道。
除了和石大叔一起抬门板的人,几个人各自回了家。
等家里没了外人,司徒媗从炕上爬了起来对急的团团转的石氏夫妇说:
“爹,娘,不要着急了,我没事的,那下各庄的行脚大夫不会来的。”她还为石大娘倒了碗水。
石氏夫妇惊异的瞪圆了眼睛,这孩子怎么回事。
其实那剪子也不是太锋利单单扎伤了她的左臂,鲜血倒是流了不少,她又故意往自己脸上抹了些。不这样的话,怎么能激起群愤,怎么能把事情闹大。如果这事不出司徒媗所料的话,来财那差事肯定是丢了,看他再怎么嚣张跋扈。
难得的是石子儿和她心心相通,又聪明伶俐在旁煽风点火协助着。她之所以说自己骨头断了不肯让人轻易背回家,是怕那时回家来财肯定也要跟着。自家住处被那小人知道了,谁知道他会起什么鬼心思。
所以让石子儿去假装请大夫来拖延时间,增加来财心里的恐慌。
“你这个小妮子,为什么不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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