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再度传来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清醒了很多,“你别怕,先把灯打开......”
“已经打开了,我还是怕......”
岑果的声音又细又弱,迟怿光听着就能想象出她躲在被窝里无助可怜的模样。
他心头一软,迟疑地问道:“要不......我过去陪你?”
话音刚落,那头的小姑娘就忙不迭地应道:“嗯嗯,你快点过来。”
迟怿:“......”
听这语气,还真是怕惨了啊......
他又好笑又心疼,挂了电话就掀开被子下床。怕她等太久,睡衣也没换,直接下楼出门。
那边岑果已经在客厅移门那等着了。
因为害怕,她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里明亮的水晶大灯和院子里柔和的路灯交相辉映,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显得特别突兀。
天空一片漆黑,无星也无月。
她站在客厅移门前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只熊猫玩偶,翘首企盼着迟怿快点过来。
似乎等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当迟怿的身影从明暗相接的篱笆墙那头穿过来的时候,岑果扔下怀里的熊猫玩偶,抬脚就朝他奔去。
迟怿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张开双臂。
下一刻,小姑娘就带着一阵淡淡的甜橙香扑进他怀里。
纤柔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口,满满安感注入空荡荡的心,她鼻子一酸,眼眶胀胀的,突然有点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迟怿,我、我怕……”
迟怿回抱住她,弯下腰,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在。”
而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院子斜对面那幢别墅的阁楼上,正有人悄无声息地将镜头对准了他们。
五分钟后,他们并排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各自的被子。
让岑果奇怪的是,身边有了人,刚刚那些在她脑子里耀武扬威的惊悚画面突然就没了威力,而那些因为鬼故事和鬼片臆想出来的可怕场景也跟着失去了恐怖的色彩。
绷了好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身体又困又乏。
她侧过身,将额头轻轻抵在迟怿肩上,昏昏欲睡地呢喃了一声:“迟怿,你真好。”
被发了好人卡的迟怿却开心不起来。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就躺在身边,他却碰也不敢碰。
她身上的香味细细密密地缭绕在鼻端,像是一把小钩子,勾得他心痒难耐。
他暗自叹了口气,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直到身旁传来绵长而规律的呼吸声。
迟怿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垂眸看向眼前的少女。
床头点着一盏小灯,昏昧暖黄的灯光笼在她身上,显得分外柔和。
她大半脸埋在枕头里,露出的一小半侧脸饱满柔嫩,卷翘的眼睫静静地覆在脸上,看起来睡得很香。
她的睡衣领口有些大,松松地耷拉下来,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和半个圆润的肩头。
迟怿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
他的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费力地将缠绕在她身上的视线收回来,又往床边挪了挪。
睡梦中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也跟着靠过来,似乎怕他逃走,还伸手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这样还不够,过了一会儿又把腿挂了上来,好巧不巧的,她的膝盖就压在那里。
迟怿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她的胳膊和腿之下拯救出来,没过一会儿,她又像只八爪鱼似地攀上来......
实在无奈,只好由她抱着。
借着床头昏昧的光,他偏头凝视着身旁这个点火而不自知的梦中少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忍住狠狠“惩罚”她一通的冲动。
他转回头,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然后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心想,对她来说,他或许依然只是小时候那个好到同吃同睡、不分性别的“panda哥哥”吧。
哎,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点做人女朋友的自觉呢?
^^
早上七点,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熟悉的娇闯声冲入耳膜,半梦半醒间,岑果闭着眼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摸到了一张脸!
她陡然一惊,猛地睁开双眼,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狭长清亮的黑眸。
……迟`迟怿?
岑果眨了眨眼睛,昨晚的记忆涌进脑海
——自己半夜打电话向迟怿求救的情景、在后院里抱住迟怿不肯放手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
想起自己没出息的样子,岑果忍不住羞窘,可更多的却是欢喜
——有个住在隔壁的男朋友可真好,随叫随到,比消防员还要神速!
岑果想着就冲他笑吟吟地说道:“迟怿,早上好呀!”
好什么,一晚上被你折腾得一分钟都没睡!
迟怿侧眼瞧着身旁眉眼带笑的小姑娘,没作声。
岑果眨了眨眼睛,不由地纳闷:
他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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