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而站在他身边的妻子乔刘氏,喜笑颜开,眼角里到是掩不住的得意。
可不!自己疼爱的闺女,嫁了一个奴仆成群的富家爷,而且还是正妻,这可不就是十里八里,都难以找到的好事情?要不是她闺女人长得漂亮,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她闺女呢……
想到自己私底下花了多少钱,说通这件事情,一向心高气傲的乔刘氏眼里的得意更浓了几分。梦娘也多亏了是她闺女,要是别人家的闺女,还享不到这样的梦份呢。
花媒婆说了一大堆好话,说得好像这俩新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王母娘娘都拆不开,而且,她的功劳也不好,要不然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会轮到他们家梦娘呢?所以说,多年的老交情,还是有用的巴拉巴拉巴拉。
门口的热闹,传到了后面的闺房里。一身喜服,盖头喜帕的二八少女,正乖巧地坐在床头。听着外面的动静,羞涩的搓着衣角,要不是喜帕盖着,恐怕还能看到她满脸的娇羞。
然而,在这满满的喜庆与待嫁的羞涩中,稽梦只觉得后背发凉,恐怕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紧紧地罩住了她的心脏,越缩越紧。
她眼见着花媒婆进了乔家的大门,没有一会儿,就接出了新娘,焦急地大喊着:“不要……不要出去……不要上花轿,不要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急得团团转,在那里大喊大叫,想要阻止这起婚事,都没有任何作用。她就像空气一般,只能以看客的身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
她感同身受,能够感受到梦娘做为待嫁新娘,对于未来的新婚生活,是多么期待;对于即将见到的夫君,又是多么娇羞。不一定是心爱慕,可是在家里人、花媒婆一次又一次说那人有多好多好,她忍不住起了几分心思。
有时间,她也会有些自卑。她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女,仅仅长得有些漂亮而已,那样俊美而有才华的一位郎君,她怎么配得上呢?
花轿,摇啊摇,坐在花轿里面的她,越想脸越烫,越想心里越是甜蜜,又夹带些对未来的不安。
“钉铃铃……钉铃铃……”
忽然,她听到了一串铃铛声。虽然,唢呐那么响,可是这串清扬的铃铛声,还是清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疑惑了一下,正要半揭喜帕,偷看一眼,就猛然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根红色的丝线。而这丝线,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正诡异地攀爬着,向她的手臂缠绕而来。
她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
除了手腕上,甚至连裙摆上,也缠上了几十条诡异的红色丝线。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坐着的这抬花轿,早已经被这红色丝线布满,四面八方,包括轿门,到处都是。
“啊……”她尖叫一声,喜帕掉落下来,落到了裙摆边,立马就被汹涌过来的红色丝线盖住,咬了一个粉碎。
是的,粉碎!
她清楚地看到,喜帕变成了粉碎,消失在空气里。
“啊……”
她尖叫声,想要跳起来,挣扎着拉开轿门,逃出去。然而,她的双脚已经被诡异的红色丝线缠绕,牢牢的绑在原地。到是她的身体,因为这一蹦,直直地撞向了轿门。
撞过去的时候,她还有几分喜意。轿门不过一条软软的帘子罢了,一撞就出去了。待她撞了出去,还不可以向人求救?
不过可惜,这一撞,她的头就像撞到了墙壁一般,“碰”的一声,撞得发疼、发晕。较门纹丝不动。
她的脸,白得毫无血色。
“啊……救命啊……救命……救命……”她扯破了嗓子,不要命地大喊大叫,只期一份生的希望。
花轿,还在摇晃,花轿的里面,恐怖的一幕正在发生;而花轿的外面,花媒婆正侧过头来,对花轿说道:“梦娘,我跟你说啊,这位爷可是顶顶有名的大人物,他家千亩良田,丫环奴仆成群……你嫁过去,就跟着享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