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桓家有何脸面,桓大将军的声名岂不是为你所拖累么?家中有这样的子弟,说出去真是羞也羞死了。”
桓十四郎呆了片刻,嗤之以鼻,“我让这件事传扬不出去,不就行了?”
他唇角向上勾了勾,大概是觉得任江城说话太可笑了。
以桓家的势力,想捂住一件不大光彩的事情,易如反掌。
任江城冷静的道:“要让这件事传扬不出去,除非你封住任家、孙家每一个人的口,也就是将我们每一个人都杀了。但凡有一条性命在,这件事总会被公之于众的,不可避免。”
“将你们每一个都杀了?”桓十四郎啧啧,“你这个提议,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原先只想杀了仇大娘,再请你一同进京,其余的人我没有兴趣,管不着。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杀人灭口,让这里血流成河!”
“那么,你便要好生谋划一番了。”任江城镇定依旧,“不光活人会说话,死人也一样。你杀人的方式、手法千万不要露出任何桓家的痕迹,否则总会被人看出破绽,暴露行踪。”
“你替我想的挺周到啊。”桓十四郎都气笑了,“好,我便如你所愿,细细筹谋,既杀了人,又不暴露桓家。”
他笑起来的时候并不显得如何邪恶,倒有几分孩子气。
任江城凝视着前方那绿衣郎君,神色变得柔和了,声音更是温柔似水,“十四郎,你不会这么做的。你这个人侠骨柔肠,恩怨分明,度量宽宏,心地纯善,不会视人命如草芥,累及无辜的。”
她态度一直很强硬,到了这时,却一下子有了很大的转变。
桓十四郎纵声长笑,“女郎,你怎知我侠骨矛肠,恩怨分明,度量宽宏,心地纯善啊?”
任江城微笑,“桓家十四郎的美名,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虽在闺阁之中,也早就听说了呢。”她口中说着话,眼睛盯紧桓十四郎手中那张玄铁弓,心中默默念叼:放下,放下,快点放下……
仇大娘正专心迎敌,听到身后传来桓十四郎的长笑声,吃了一惊,担心任江城的安危,急发连珠箭将劫匪射下马,回头看了过去,“女郎,你没事吧?”
“没事。”任江城扬声道。
仇大娘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女郎无事便好。”
就在这时,本来伏在地上的一名黄脸大汉蓦然一声大喝,扬起手,数枚飞镖迅疾无伦的冲仇大娘射了过去!仇大娘听到背后有风声,忙向旁边闪了闪身子想要避过去,可她已是力战过两场,有些疲惫了,这时又有些松懈,措手不及,躲过了前面的几个,没躲过最后一个,“扑”的一声闷响,被飞镖打中了右胳膊。
“你这恶婆娘,也有今天!”那黄脸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手臂,势若疯狂。
仇大娘箭术奇佳,折了他不少兄弟,黄脸大汉气怒交加,恨毒了仇大娘。
仇大娘咬牙忍住巨痛,张弓搭箭,瞄准了他。
黄脸大汉又惊又怕,转身仓惶逃蹿,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往旁边的树林子里跑去。
仇大娘箭射的依旧很准,可是力气不够,射程不够远,没有射中黄脸大汉。
黄脸大汉拼了老命往前跑,跑的比兔子还快,眨眼间便跑到了树林中,看不见了。
仇大娘转过身要回去,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女……女郎……”仇大娘以弓-弩作支撑,努力抬起头。
朦朦胧胧中,她看到牛车上一名黄衫女郎迎着风傲然站立,衣袂飘飘,黄衫女郎前方是一排排一列列盔甲鲜明的府兵,为首的是一名绿衣郎君和一名……白衣郎君……
“怎地又多了一个人?”仇大娘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白衣郎君骑的是一匹白色宝马,浑身的马毛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神骏非凡。这白衣郎君容颜如玉,眉目清隽,仿佛一尊由上好美玉塑就的玉雕一般,澄澈耀眼,光可映人。
绿衣郎君冲他陪着笑脸,他双眉微皱,似有不满。
“十四郎,还不快把弓箭收起来。”
“阿兄,你不是陪姨父姨母从水路走的么?怎地又回来捉我……”
“还不是怕你闯祸么?收起来。”
“凶什么凶,我收起来便是。”
“向八娘子道歉。”
“道什么歉啊,我和她开玩笑的……”
两名青年郎君的对话飘入她耳中。
一个声音她认得,是桓十四郎的,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很好听,低沉悦耳。
桓十四的阿兄来了,桓家总算有明白人……女郎无恙……
仇大娘神智渐渐模糊,呻-吟一声,重重倒了下去。
这沉重倒地的声音,惊醒了正持弓对峙的桓十四郎、任江城。桓十四郎正是狼狈的时候,见状忙把弓箭收好,指指仇大娘,“别说了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了。她昏倒了,快救她!”
“仇大娘。”任江城大吃一惊,忙纵身跳下牛车,跑过去扶起她,“仇大娘你怎样了?”见她胳膊受伤,流了很多血,忙伸手替她按她伤口,“你受伤了!”
“女郎……我……我怕是不能护送你……回去了……”仇大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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