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小姐美意,在下心领了。”面对杨绢儿的盛意,陆庭修消受不起,“天色不早了,怕路上不安,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没事,有轿子送我回去。”
陆庭修不习惯女人太过主动,“那个……我已经吃过了。”
“可是你的肚子还在咕噜叫呢?”
陆庭修:“……”她好像听不懂人话。
夏秋进来时,腿无意间碰到了门,“砰”了一下。
客厅的两人,望向门边。
陆庭修看到夏胖胖时,如释重负了。
杨绢儿面容普通,但胜在窈窕之姿,烟柳色襦裙,披粉色披肩。
夏秋见过她,杨主簿的女儿杨绢儿,长相普通但爱慕虚荣,时常会来县衙走动,享受糙男人们爱慕的目光。
“不知李小姐做的什么菜?”夏秋连眼末梢都没瞅李绢儿一眼,径直走到桌前瞅了瞅。
一份人参鸡汤,汤里还有只大鸡腿儿;一份清蒸排骨,还有份绿豆糕。
夏秋顺手拿起筷子,将汤里的大鸡腿捞了起来,张开嘴就啃,再顺手拿了块绿豆糕,塞得满嘴都是,“嗯……真好吃!”
陆庭修抚额,满脸黑线。
杨绢儿气得脸都绿了,豁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个狗奴才,真是大胆!”那可是她让厨房特意做的,岂是她这低贱的奴才配吃的。
夏秋囫囵几下吞了嘴里的肉,将鸡骨头扔在桌上,不咸不淡地瞥了杨绢儿一眼,“狗奴才,也是陆大人的狗奴才,莫非你还想教训不成?”
“我今日就替陆大人教训你!”杨绢儿向来嚣张跋扈惯了,还真没见过夏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若是她家的,早就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她听过胖家奴酣战新县令的流言,之前还以为是那些皂役们闲聊的八卦而已,如今看来这个狗胆包天的胖女人,是真把陆大人给玷污了。
杨家不缺钱,大户人家规矩多,商人又利欲熏心,故而她一直想做官夫人,既不缺钱又受人尊重,可县衙那些有权势的都年过半百了,年轻的又是打杂的磕碜货,好不容易来了个俊美未婚的,谁知还没等她出手,居然被这狗东西给糟蹋了。
杨绢儿真是恼极了,扬手就给夏秋一巴掌。
见巴掌拍过来,夏秋没有躲,而是用抓过鸡腿满是油腻的手,迎了上去。
身体庞大的夏秋,箍住她的手腕,就那么轻易的一拽一推,杨绢儿差点被甩了出去。
论体积,力量,都太过悬殊,跟蜉蝣撼大树似的。
杨绢儿趔趄几下,差点摔倒跌个狗吃屎。
毕竟是主簿的女儿,面子总是要给的,陆庭修喝止道:“夏秋,不得无礼。”
暗中,给她使了个眼色,赶紧麻溜的消失!
夏秋不溜,难不成还留着过年么?
“大人,她……你给我站住!”杨绢儿气死了,怒得追了两步,可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跺跺脚又返回来,恼火道:“大人,一个奴才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你也不管管?”
“唉……”陆庭修悄然叹气,挪着伤残的老腰起身,朝杨绢儿鞠了下身,“本官,替夏秋向你道歉。”
他说的是本官而非在下,是在客气而委婉的提醒杨绢儿,知县家的奴才,自然由知县来教导,由不着他人插手。
可惜,杨绢儿没能明白过来,喋喋不休道:“跟大人没有关系,是这个狗奴才胆子太大了。明天我就让我爹找个由头把她乱棍打死!”
“是本官教导不力,才让杨小姐受惊了。”陆庭修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夏秋是庄户人家出身,性格上难免不拘小节了些,等调教些时日便好了。”
“这种奴才还要来干嘛?”杨绢儿一脸骄横道:“等明天我选几个中用的奴才,送过来伺候你。”
“不用了。”陆庭修拒绝道:“夏秋于本官有救命之恩,本官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杨绢儿被他坚决的态度噎了下,待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听爹说,陆大人怕是个不简单的,要她说话做事注意分寸。
自己在他面前开口闭口狗奴才,岂不是在打他脸,说他连奴才都教不好。
杨绢儿这才冷静下来,行礼道:“刚才是我失礼了。”
“是我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陆庭修礼貌道:“杨小姐再不回去,杨主簿怕是要找上门来了。”
这是委婉的逐客令,杨绢儿即使不舍也没办法。哼,来日方长,迟早得收拾了那个胖丫头。
人一走,陆庭修才看到放在桌上打包好的饭菜。他也实在是饿了,拆开来吃。
夏秋劈手将筷子夺过来,“外面饭馆的菜,怕是不合陆大人的口味。”
陆庭修头痛,“又怎么了?”把杨绢儿欺负成那样,他不要面子的吗?
夏秋阴森道:“还是参汤,排骨之类的,适合大人。”
陆庭修取过另外一双筷子,默默吃饭。
“杨小姐貌美如花,还亲自给你下厨,你真的不尝尝?”
陆庭修:“……”她怕是对貌美如花有误解吧!
“其实我觉得这是你难得的机会。”夏秋盯着他,幽幽道:“杨主簿跟王县丞是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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