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的口子还渗着血。
“皇上打的?”
慕梵希上前,瞧着他嘴角的伤口,眉心紧蹙。
殷离修没想到她在,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似乎不想多说,拉着慕梵希的手往里走,可慕梵希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上破相,一股子压制不住的怒火就冲了上来。
“这皇帝真不是个东西!我们为他拼死拼活,他不好好犒劳我们也就罢了,这才刚回来就给我打破相了!”她瞪着眼睛,比自己挨打都生气。
那么漂亮一张脸,她都舍不得掐一下,竟让人给弄成这样,太欺负人了。
越想越生气,不等殷离修阻拦,她转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交代,“我先去南疆王府一趟,晚上来找你!”
说完,不等殷离修开口,她人已经出了大门。
殷离修原本还想拦回来,可听她说是去南疆王府,也只能由他去,随着慕梵希的身影消失,脸上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冷若寒冰。
南疆王府和玄王府临近,只有两条街的距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慕梵希来得正巧,这会儿南疆王和展云廷都在。
南疆王例行查展云廷的功课,此刻展云廷的棋子已经被南疆王逼入绝境,正一筹莫展,听到慕梵希的声音,顿时一喜。
“父王,是梵儿!”
说着话,展云廷悄不声的挪动了棋子的位置。
他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开南疆王的眼睛,不过,听到是慕梵希来了,也懒得跟他计较。
“梵儿,你怎么来了!”
展云廷兴高采烈的迎了出去。
“舅舅在吗?”
慕梵希一边忘了走,问了一句,不等展云廷回答便看到南疆王从里面出来。
“舅舅。”慕梵希上前行礼。
南疆王见她神色匆匆,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鬼翼军大捷还朝,这个时候,朝堂上下对慕梵希都交口称赞,还能有什么事让她气得这个脸色?
“舅舅说过,梵儿让人欺负了,随时来找您撑腰。”慕梵希说着话抽了抽鼻子,那模样还真有几分被人欺负了之后的委屈模样。
“什么,你让谁欺负了?”
不等南疆王开口,展云廷先瞪起眼来,视线在慕梵希脸上扫过,又问道:“难不成是六哥?”
之前南疆王给慕梵希撑腰,试探了殷离修,当时看殷离修的脸色就有些阴沉,难不成等他们离开之后,这两人吵架了?
“没有,他对我好着呢。”
慕梵希摇摇头又抬起头来,看向南疆王,“舅舅要给梵儿撑腰,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有本王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对你……”
“有舅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慕梵希紧忙接过话来,不等南疆王说完,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
南疆王和展云廷相互交换一个不解的眼神,一时间没明白慕梵希这是搞得什么名堂,不过,瞧着她出门时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很多,心说她这是找到依靠了才这般转变,两人顿时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
消息传入玄王府时,已经是晚上,八喜几乎是飞奔着冲进了书房。
“王爷,闯祸了,闯祸了!”
八喜跑得太快,进门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进去。
“你又闯什么祸了?”
殷离修一如往常那般冷淡,说着话,手中笔不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奴才,是郡主,郡主进宫拔了皇上的胡子!”四喜声音都喊破了。
刚才内线传来消息时,他脑袋“嗡”了一下,生怕自己没听清楚还特意又问了一遍,听得内线再次确认,差点平直地摔地上。
“你说什么!”
殷离修终于有了反应,将手中的文书一扔,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
他丝毫不怀疑这件事的真伪,毕竟以慕梵希这虎不拉几的性子,她真干得出来。
“一个时辰前,郡主从南疆王府出来之后直接入了宫,听御书房外面侍奉的太监说,当时御书房里的动静不比您那时候小……”
八喜咧咧嘴,有种乌云盖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