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与宋逸晨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之中――――
陆依楼虽身受重伤,可是此时身子却是笔直的坐在床榻之上。只见他闭着双眼,幽暗的房中明明只余他一人,可是忽明忽暗的烛火却忽的熄灭掉了。年久未修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又是一阵吱呀声,窗户便被关上。
只见床榻之下跪着三个黑衣蒙面之人,其中领首一人抱手对着床榻上的陆依楼恭敬道:“属下来迟,望少阁主恕罪!”
陆依楼睁开眼,却是正眼也没有看那三人一眼,只是用着似笑非笑的语气说道:“若不是我今日走运,承他人所救,怕是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少阁主了!”
此话一出,三个黑衣蒙面之人立刻跪趴在地上,等着陆依楼的责罚。
“罢了,此时说此话也无用。责罚就免了,你们回去告诉父亲,一月后我再归阁。”
“可是少阁主,您的伤……”
陆依楼抬手止住了那人的话,桃花一般勾人的双眼淡淡的瞥了那领首的黑衣人说道:“你以为我现在这样还走得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话让领首之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置一词。
“将你们身上的伤药留下,凭着普通的伤药我这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陆依楼说着顿了顿,想到什么双眼一眯继续说道:“安都宋府的永安小王爷回去给我查查,我倒是想不明白了,这样一个受尽娇宠深居简出的病秧子,怎的会知道我的身份。”说着眼珠子忽的一转,笑道:“莫不是外界所传之言只是他们做出来掩人口目的?你说呢?”陆依楼说到这里,双眼忽的看向那领首之人问道。
“这……这……少阁主饶命!属下……实在不知!”
陆依楼闻言冷哼一声,道:“想你们也不会知道,伤药留下,你们走吧。”
几个黑衣人闻言皆留下身上所有的伤药放在了床榻上,然后只是晃眼之间便又消失在了房中,留下陆依楼一人,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陆依楼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一双在黑夜之中仍旧极为闪亮的眼眸不知投向了何处。良久后,只闻他轻笑一声,便靠坐在床榻上安睡了过去……
头一日下过了大雨,第二日这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宋逸晨睡眠向来较浅,醒得早。推开窗来,闭着眼呼吸着窗外传进来的清香之气,一向淡漠的脸色此刻也柔和下来不少。文小落此刻还在睡着,白净的面庞上此刻显得安静温顺。宋逸晨放轻了步子走到床榻边上坐了下来,伸出手来轻柔的在文小落的面颊上轻轻地抚摸着。
冰凉的指尖在文小落的脸上流连忘返,有些痒痒的,还在熟睡的文小落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挥了挥,似乎是想要将那个阻止自己睡觉的东西挥走一般。宋逸晨收回了手,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宠溺至极。替文小落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宋逸晨将披风拿起来穿在了身上,这才放轻步子开门走了出去。
珠儿早已候在门外,见到宋逸晨出来立刻躬身道:“少爷,早膳已经备好了,不过此地偏远,附近没有什么集市,买不到什么食材,只得将就一下了。”
宋逸晨点点头,淡然道:“无妨,落儿还未起来,晚些再吃吧。”
“是,少爷。”
“昨日你救下来的那个人醒了没?”
珠儿闻言点点头,只是面上忽的露出一丝难色出来。宋逸晨瞥了珠儿一眼,道:“有什么说吧。”
“那孩子醒倒是醒了,只不过……只不过伤势太过严重,行动实在不便。刚刚奴婢去看了看,怕是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宋逸晨闻言没说话,只是迈着步子朝着陆依楼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只是一墙之隔而已,三两步便到了陆依楼的房外。宋逸晨伸出手来,在门上敲了两下。不一会儿,房门便打开了。只见陆依楼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丝毫血色,要依靠着门栏才勉强站住。
“怎么?要赶我走?”陆依楼声音有些虚弱,可是语气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
“你知道便好,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陆依楼比宋逸晨怕是年长两三岁的样子,身量也比宋逸晨要高上一些。但是宋逸晨说这话即使是仰视着陆依楼,可是气势上却不比陆依楼低上半分。
“哦?”陆依楼闻言挑眉看向宋逸晨,显然这话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身上的伤现在看来还有些严重,昨日怕是更甚。珠儿昨日救你,于你也有救命之恩。但她做的一切也是经过了我的首肯,不若,你这人现在是否还存于世,也是难说。”
陆依楼闻言轻笑一声,嘲讽道:“你的意思你于我有恩,要我效命于你?”
宋逸晨嘴角上扬,背手转过身目光看向远处,淡淡道:“那倒不敢,只是我想让你记住,你今日欠我的。若有朝一日,我深陷泥沼……”
“让我拉你一把?”
“不,若真有那一日,落儿……就托付于你了。”宋逸晨说完这话,周身充满了惆怅之意。很难想象得出,这话竟会是从一个孩童口中说出。
陆依楼闻言不由得眯起了双眼道:“托付于我?若我没有记错,你我不过初次见面,以往也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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