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跟随着潘家的马队车从官驿出发,一路之上倒也平安无事,毕竟那些山贼已经订下了计划,自然不会在半道上打草惊蛇。
新野和蔡阳不算太远,以马车进行的速度差不多三天就能抵达,而双沟镇正是前往蔡阳的必经之地。沿途他和耿忠交流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搞错了方向,在大山之中迷失了三天的时间,不仅没有返回蔡阳,反而离蔡阳愈走愈远了。
“小姐,前面过了河便是双沟镇了!咱们今日就在双沟镇住宿如何?”耿忠策着马,来到马车旁询问道。
“一切有劳耿叔叔安排!”
潘瑶并不常出门,对行程方向根本一窍不通,因此旅途上的一切都是耿忠安排的。
刘秀在旁听得眉头大皱,问道:“耿大人,咱们今夜非要在双沟镇住宿么?”
耿忠古怪地看了刘秀一眼,只道他急着回蔡阳,笑站安抚道:“陆公子说笑,这双沟镇近左均是荒郊野岭,此时天色将黑,除非咱们就地扎营,否则便只能到双沟镇上投宿。”
刘秀扯了扯嘴角,有些头痛要不要把从强盗那听来的消息告诉潘瑶和耿忠。如果说了,万一潘瑶和耿忠问起,自己要如何解释?如果不说,众人一入双沟镇便如羊入虎口一般,大难临头。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来报,“耿大人,前面淯水渡头正好有渡船。”
“哦?”耿忠笑呵呵道:“看来咱们的运气不错,可以平安渡河了!”说罢丢下刘秀,策着坐骑往渡口驶去。
刘秀脸色深沉,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对马车上的潘瑶道:“潘小姐,咱们也去看看吧!”
潘瑶心道:“反正总要过河,不妨一起过去看看!”点头应允,随着刘秀来到了渡口。
淯水渡口上,耿忠正和三名船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商量着渡资。潘家一行人数不少,光护卫随从就有五十多名,加上车辆马匹,一般的渡般没有两三个来回那是渡不了河的,因此众人只得分批而渡。
商量片刻之后,耿忠和三名船夫谈妥,付下了渡资,按排众人渡河。他也是在外闯荡过江湖的人物,在渡河一事颇为谨慎,这第一批是十多名随行的护卫,他们携着一些轻便的行囊先行开路,在对岸下船之后先行探查附近的情况,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再亲自护送潘瑶、小菊等人渡河。当然,刘秀因为看上去文弱,也被耿忠按在了第二批,之后才是车辆马匹和剩下几名护卫。
刘秀随众人登上渡船,心中狐疑,暗忖道:“这淯水河面宽阔,吃水极深,那些盗匪在此下手也良机!”
想到这点,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起锚的船夫,只见他手足沉稳,拖动那重约百斤的铁锚竟是脸不红气不喘。
刘秀心中一凛,忙看向另外二人,只见他们二人一个佯装打橹,一个撑杆划水,同样的轻松自如,毫不费力。
刹那间,刘秀心中笃定,这三人绝对是身怀武艺的江湖中人,而且极有可能和自己在官驿碰到的那伙人是同伙。
可问题来了,这三人似乎并没有下手的意图!
刘秀不解,恰巧此时看到那打橹船夫阴冷的目光正有意无意地偷瞥着耿忠。
突兀间,他心中恍然,不是这三人不想下手,而是他们忌惮船上耿忠。
身为门下贼曹,耿忠常年缉凶拿盗,手上自然有一定真功夫,那些盗匪八成是听过他的名号,因此才迟迟不敢动手。
明白了这一点,刘秀稍稍放下心,居然笑吟吟地主动上前和那打橹的船夫打起了交道。
“大叔,您这一年靠打橹能赚得不少吧?”
那船夫哪猜得到这少年竟能看穿自己的伪装,被他这么一问,倒愣了一下,干笑道:“勉强混口饭吃,可不能和公子你们这等读书人比!”
刘秀笑道:“我看未必,看您这打橹的力道,一定还有其他的营生!”
闻言,那船夫脸色顿时一变。
他故意说的极为大声,好让蒙在鼓中的耿忠等人醒悟,而耿忠正站在船头陪着潘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到有刘秀和船夫的对答,好奇地转过身来,看向二人。
船夫见耿忠目光投来,忙道:“平日除了打橹,闲时还打些鱼……”
刘秀失笑道:“可我倒是觉得大叔您的手不像是打渔,反倒像是……握刀的!”
他这么一说,那船夫惊得差点连手中的橹都丢了。
刘秀笑吟吟地抓过那船夫的手,一边摩挲一边煞有其事道:“我听说这打橹摆桨之人的掌心通常有茧子,而你这茧子却是长在了虎口之上!”
那船夫咽了咽口水,掌心内冷汗直冒,感觉到自己的伪装在刘秀面前早已无所遁形。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时,另一船夫跑了过来,一脸陪笑着帮衬道:“这位公子好眼力,他前些年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猎户!”
“哦……”
刘秀诈作恍然,看了那赶来的船夫一眼,只觉得此人眼神闪烁,八成比那打橹的船夫更为机智狡猾,于是饶有意思地笑道:“如此看来,你们三位以前都是猎户喽?”
“呃……”那赶来的船夫语塞片刻,讪笑道:“不错!我等三人虽猎户出身,但这操舟技术却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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