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高个。
严衍比颜溯高一个脑袋,他拉低视线审视这位报案人,张振海说漂亮的人,谁不喜欢盯着他看,这话说的没错,有道理。
严衍挑了挑眉梢,视线长了根似的,黏在颜溯身上,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头。
颜溯出门晨跑,穿着比较凉爽,白色T恤,沙滩短裤,踩着一双小白鞋,略长的头发有些散乱,鼻尖微微泛红,光滑柔嫩的浅褐色皮肤氤氲着晨光,犹如白巧克力那般润泽。
颜溯扭头望向公园出口的方向,小幅度退了半步,严衍依旧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颜溯回眸,淡淡地问:“看够了吗?”
严衍嘴角一抽,明白对方在问自己,他抬起胳膊,掌心撑住颜溯身后的松树,虚虚将对方困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笑得不怀好意:“巧啊,颜老板。”
颜溯微微蹙了下眉头,只是很细微的动作,但他一丝一毫神情变化都没能逃出严衍的眼睛。
“你找人跟了我三天,”颜溯平静地反驳,“也不算巧。”
严队脸皮极厚,假装不知道,若无其事叉腰,望天吹口哨:“今儿天气不错,大晴天。”
颜溯抬起眼帘,目露怀疑,大约没想明白堂堂支队长脸皮为啥这么厚,半晌,他吸了口气,转身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不行。”严衍收起笑容,严肃道:“你不能走,你是报案人,待会儿要做笔录。”
颜溯回头,盯着他。
严衍叉腰,满脸无辜,耸了耸肩膀。
良久,颜溯泄气,退而求其次道:“我饿,想吃早饭。”
严衍微笑,一脸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回头招手:“小李,去买俩面包回来。”
“面包要加热,不要肉松和黄油,要新鲜的,生产日期在两天以内,”颜溯插嘴,“还要一包纯牛奶,也是加热的,脱脂不含添加剂和白砂糖。”
“………”严衍微笑:“等着吧你。”
小李跑最近的小卖部买了俩面包,保证完不符合颜溯的要求。
严衍接了面包拿在手里,递给颜溯,颜溯没接,垂着眼帘面无表情。
严衍拎着面包包装袋,轻蹭他鬓边头发,好笑地说:“喂,到底要不要?”
颜溯一脸冷漠,充耳不闻,严衍同志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宽容态度,亲自撕开了包装袋,凑到颜溯嘴巴边上。
颜溯耸耸鼻尖,迫于腹部饥饿,最终接到手里慢吞吞地吃了。
“这具男尸,”严衍随口问,“怎么发现的?”
男尸所处的地方在森林公园深处,远离跑道,正常人不应该跑进这小山坡后。
“气味。”颜溯简单地回答。
“行啊,”严衍轻笑,“狗鼻子。”
颜溯抬起眼睛,视线扫过他,严衍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灵敏。”
“……”
“张教授,记得么,张振海,宁北大心理系的。”严衍言归正传。
颜溯想了想,点头。
“他说你在犯罪心理研究上很有天赋。”
“……教授过誉了。”
“关于这具男尸,你能看出什么?”严衍认真地询问。
“……”颜溯看了看手里生产日期绝对超过两天的袋装小面包,不客气地回答:“很吓人。”
严衍:“……”
颜溯吃干净面包,拍拍巴掌,抖掉面包屑,朝男尸走去。
法医已经做完了基本的尸检,颜溯过来时,法医本能地拦了下:“无关人员,不能靠近。”
“没事,”紧随颜溯身后的严衍抬了下下颌,沉声说,“林法医,让他看看。”
法医林端退至一旁,低声向严衍简要汇报:“尸体温度与环境基本一致,尸僵扩散,主要集中在咬肌、面部肌肉,肘部、腿部等关节处,尸斑处于坠积期,主要在腹部,小腿和小臂前侧,尸体颈部有勒痕,面部皮肉割裂,生|殖器…切断,切口粗糙。”
“太监啊…死因是什么?”严衍盯着男尸问。
林端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出血休克和机械性窒息之间犹豫,判断道:“机械性窒息死亡,具体得送到殡仪馆做解剖确定。”
“勒死的?”严衍撩了下眼皮。
林端沉默,半晌,轻轻点了下头:“多半是,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凌晨往后。”
刘彬抱着物证鉴定箱蹲在尸体旁边,何为在定点拍照取物鉴材料。
“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吗?”严衍问,刘彬失望地回答:“没有,脸都割没了,指纹也用盐酸烧掉了。”
“这是什么?”一直默默观察的颜溯站起身,指着尸体后背的白色斑点问道:“牛奶吗?”
只见男尸后背成片状白色凝结物,集中在腰部。
刘彬凑近,林端忽然道:“可能是酸奶。”
“谁干的,凶手?”刘彬纳闷:“为什么往死人身上泼酸奶?”
几人心中有相同的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约而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