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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巍然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些胡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那张本来就湿漉漉的脸上又多了湿意。

眼睛上的雾气一层又一层,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来,糊的满脸都是。

宁巍然突然不知所措,拿起袖子就开始给沈暮泽擦眼泪,“这是怎么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你先喝点水……”宁巍然喂了点水给沈暮泽,哭累了,沈暮泽也不说话了,宁巍然扶着沈暮泽到床上躺着。

宁巍然盖好被角,打了电话,“房医生,深夜打扰,我是巍然,我这边遇到点事情,在东阳这边,您能派一个这边的医生来吗?”

紧急调派的医生一会才能到。

“陆昀渔,过来。”

陆昀渔接到老板的电话火速起来,因为叫了她大名,她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老板的语气比这雨夜还寒,从她的门到老板的门,不过几米,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发生的一些糟糕事。

打开门,关上门,老板站在床边,床上……

躺着的是谁?

直到那个熟悉的脑袋进入视线,头发半湿着,脸上的是泪水吧,眉头微微皱着,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诉说很难受,但是嘴却紧闭着。

陆昀渔不知道从哪开口比较好,“他……哭过了?”

声音里带着微颤,看向宁巍然,“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在你这?”

“你先冷静下,医生马上过来,我看过了应该是……不过他应该是吐出去了一些……自己回来的。”

宁巍然看着陆昀渔简单道出推测。

“这不需要去医院吗?你带他回来干什么啊?不对,他这是去过哪了啊?他说什么了?他当着你的面哭了?”

陆昀渔轻轻往后挪了一步,手抬起来也没有什么动作,看着老板,极其想冷静下来,可还是挡不住那明显的僭越。

宁巍然与她对视,想说什么发现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拍了拍娇小身板稳住她的颤抖,“你在这里等会,我出去接医生。”

宁巍然走出门了,周围一切都好安静,陆昀渔走到床边,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不正常她也感觉不出来,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手沾上好多汗。

她顺着额头,手贴了下苍白还带着点不正常红晕的脸,手上的湿意挥发,凉凉的。

床头光照着他的脸,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周身就像笼罩了一层光,眼睫毛很长很密,因为泪水几根连在一起,干干净净的。

她手伸到被子里,摸到了他的手,她抓住他的手,“哪里难受?”

看着男孩眼角一滴泪流了下来,她没来得及截住,一直流到耳朵里。

她看着他哭,终于忍不住,眼泪无声大颗流下。他仿佛感受到沉默和悲伤的气氛,努力睁开了眼,眼角一条细细的缝。

他拉着陆昀渔的手拿出来。“哭什么?别哭了,昂……”他还在安慰她。

“我没事,你一冲着我哭我就慌,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怕了你了。”他硬挤出一丝微笑。

“小渔,我真的不适合你,你适合更好的。”他维持的笑也崩塌,重新闭上眼睛,手却没有松开。

就像知道之后再也不会有牵着的机会,两个人都没有放手,汗在两只手间氤氲开来。

到了这种时候,他一直用其他的话题挡着正题。陆昀渔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沈暮泽一直不说,他们的习惯一直如此。他不说她不问,她想说的他会听,他想说的她听不到。

“你别说话了,等会医生就来了。”陆昀渔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是她不想听的。

她挣脱开了手,在床边坐着。不一会宁巍然带着医生来了。

医生一通检查,“宁先生,没有什么大碍,药的浓度没有很高,我开些药用水服下即可。”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睡一宿,两三天就能恢复部体力。”

“好,那谢谢医生了,我送您出去。”

陆昀渔在旁听了听,明白了并无大碍,但也知道了沈暮泽被人下了药。她略微有些神情恍惚,明白了自己跟着的是宁巍然,即使受苦受累,但是一些肮脏伎俩是不敢到宁巍然这里的。

易地而处,沈暮泽的团队好像一直是在做生意,很认真地做生意。即使他火了之后,有了些话语权,但是面对很大的诱惑,团队拿不下的任务,可能就会需要沈暮泽亲自出马,这些任务就不是那么干净的了。

沈暮泽难以接受,团队便使了一些手段,沈暮泽可以躲过一次两次,但总有中招的时候。

陆昀渔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沈暮泽,好像秋天田里的麦子,金黄色的饱满,耀眼,却又有被镰刀一把割下的脆弱。

不对,不是麦子,可能是偶然间掉入海里的一块玻璃,被水侵蚀着,即使再入鱼之肚肠,也不能伤鱼几分。就在鱼肚子里暗无天日地打磨,直到鱼死掉,腐化,落尽泥里,听海声,感知水的冰凉。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她默默掖了下被角,轻声离开。

她为什么要过来,她为什么要看他这个样子,是啊,宁巍然为什么让她过来。

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每个人活得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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