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自鸣得意的王流石，下一刻就被自己安插在敌人身边的卧底给捅了一刀。

“你——”

王流石指着小玉儿，一股麻痹的感觉迅速从伤口处蔓延到了指尖，此时他脸上的表情，竟然和之前的孙立崆有些相似。

“你居然敢同时背叛我们两人，难道你想当那黄雀？”

王流石一边说话一边疯狂催动灵力，他一生研习的术法极多，其中倒是有那么一两种有着解毒的功效。

“王教主，你错了。”小玉儿娇笑一声，抬手又在王流石的身上补了一下，“我既不是黄雀，也不是渔翁，我只是城主大人的小玉儿。刺他的匕首和刺你的匕首，可不是同一把喔。”

随着小玉儿道出真相，孙立崆一改先前的愤怒模样，好整以暇地坐回石座。

伤的确是真伤，此刻仍在渗血，不然怎能骗王流石上当，可那遭人背叛的表情却是装出来的，为了足够逼真，他甚至和小玉儿经过了反复的练习。

“好、好、好！”王流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知是在夸孙立崆和小玉儿的演技好，骗过了他的眼睛，还是说孙立崆的手段高，居然可以让小玉儿背叛他和无天教。

“王老儿，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完不懂女人，你许诺的根本就不是她们想要的。什么权利地位名声财富，在她们眼里屁都不是，她们需要的仅仅是不老的容颜和一个能够满足她们的强壮男人。”孙立崆说着，戏谑一笑，“王老儿，对于小玉儿来说，你实在是太老了，所以她才会果断选择我。”

王流石趁着孙立崆侃侃而谈，尽力将毒素集中在左臂之上，然后使劲发出一掌，击在自己左肩。

“咔——”

肩头粉碎，整条胳膊喷洒着毒血砸向了孙立崆。

小玉儿见势不妙，欲再补一刀，却被王流石一记后撩腿踢中了胸脯。

孙立崆操纵石座化作一条长蛇，咬碎了砸来的胳膊，接着长蛇蛇尾一卷，将口鼻溢血的小玉儿接了回来。

小玉儿虽然也有元婴期顶峰的修为，但那完是靠各种灵丹妙药强堆起来的境界，她的实战经验和王流石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被王流石一脚踢得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夫不是不行，而是不愿。孙小子，等着吧，悬在你头上的刀，很快就要落下来了。”王流石说罢，右臂一扬，抛出四面小旗。

仔细看去，这四面小旗的旗杆上悬挂着的，竟然是四张狰狞可怖的人脸。

浓浓的黑色毒瘴从人脸的口中喷出，很快便遮盖住了王流石的身形。

“城主大人，那坏老头体内的毒素应该没有祛除干净，他跑不了多快——咳咳——要追吗？”小玉儿不甘心就这么放跑了王流石，边咳嗽着边问。

孙立崆摇头道：“不用，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如果真要杀，就得一次杀个干净，以绝后患。”

小玉儿沉默下来。

她只不过是王流石安插在孙立崆身边的卧底，虽然算是无天教中人，但平日里只与王流石一人联系，无天教的绝大部分成员她都不认识，更别说提供成员名单帮孙立崆彻底清除无天教了。

孙立崆取出一枚丹药喂小玉儿服下，随后柔声道：“别担心，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嗯。”小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靠上孙立崆的胸膛，静静闭上了双眼。

“嗖——”

一道破风之声响起。

“嚓——”

剑气劈上石座，切开一条深深的切口，再深入半分，便可触及到座上的孙立崆。

孙立崆脸色阴沉，向下望去，正好对上了地上那孩童的视线。

“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孙立崆问钟离道。

“你为何杀了她？”钟离道反问道。

“你说的，莫非是这个无天教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孙立崆一抬手，小玉儿的身体从石座上滚落下来，朝地面坠去。“既然是敌人派来的奸细，那当然也是敌人，我杀了她很奇怪吗？”

张嵩闻上前一步，稳稳接住小玉儿，发现她已没了气息，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声。

方才天上发生的一切，都没逃过钟离道的眼睛，他淡淡道：“这女人分明已经投靠于你，更是和你演戏断了那鹰钩鼻子老头的一条胳膊，现在你却说她是敌人，我对你心里‘敌人’的定义，倒是很感兴趣。”

“反对我的，是敌人。阻碍我的，是敌人。贪得无厌向我索取的，也是敌人。话多惹我生烦的，同样还是敌人。”孙立崆说着，站起身来，石座变成一把宽大的飞剑，载着他缓缓下落，“我的敌人有很多，不知你想当哪一种？”

钟离道身影一闪，从张嵩闻和卫孤崖的身边掠过，拽出一道弧形的虚影，冲向了落下的孙立崆。

张嵩闻和卫孤崖互望一眼，发现对方手里的剑都已然消失不见。

两朵剑气攥成的白色莲花陡然绽放，孙立崆脚下的飞剑被炸得七零八碎。

孙立崆原本怀疑钟离道他们是王流石叫来的支援，结果他故意装作被偷袭，却发现钟离道一群人只是在默默地看戏，后来局面发生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