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在学校的东门,教学楼在西南方,盛辞凡穿越了大半个学校就为了听陈教练的两句训话。前几天才被请了家长,今天就被顶风作浪旷了小半堂课,如果再遇上个巡视的苟峰,那简直……
“站住!”
盛辞凡在心里给自个儿扇了一耳刮子,好的不灵坏的灵!
盛辞凡咬咬后槽牙,规规矩矩原地的站好,双手垂在身侧,套近乎似的问候:“主任好,您怎么在这儿?”
苟峰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你又上体育课?”
盛辞凡抽抽嘴角,脑袋里已经信马由缰地开始杜撰借口,教科书式的检讨脱口而出:“没有没有,哪能天天体育课?高三应该以学业为重,端正学习态度,做到德智体美劳面发展,展现嘉禾中学优秀的……”
苟峰不吃这套,甚至对盛辞凡出口成章的检讨产生了免疫反应,“为什么旷课?”
盛辞凡眼观鼻鼻观心,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十分认真地回答:“我对教学楼厕所过敏,所以就来体育馆这边上。”
苟峰背着手,发出尖细的冷哼声。
盛辞凡如履薄冰地张了张嘴,正要对自己提出的理由进行一波具体化补充时,一坨灰白色且成分不明的分泌物落在苟峰的头顶。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一只鸟雀作案而逃,另一只尾随其后,效仿前面那只逃犯,又掉下一坨排泄物,“啪”的一下落在苟峰的额头上。
两只鸟双双飞上了“亡命天涯”的远处。
苦心孤诣打点形象的男人铁青着脸,说像是硝烟弥漫的古战场也不夸张。
盛辞凡绷着下颌线,抿紧嘴唇,牙齿咬着口腔里的嫩肉,不断地警告自己不准笑不准笑,但是弯起的桃花眼彻彻底底地出卖了他。
苟峰面目狰狞,一双瓜子眼撑得圆瞪瞪的。
盛辞凡想着必须抓紧时间好好表现,就地取材,从地上抓了一片叶子,皱着鼻子凑过去。
他比苟峰高了一个脑袋一截脖子,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楚脑袋上的“犯罪现场”。
他用手指小心的拨开苟峰的头发,发现这位四十不惑的年级主任比他想象中还要……秃。
中年男子头顶光溜的能反光,靠两侧的稍显茂盛的头发遮挡才显得不那么岑亮,此刻几根杂草被他完扒开,地中海毫无遮掩的显山露水。
盛辞凡心猿意马地想象着自己将来也成了这幅模样,心里颤了颤,手也跟着抖了两下,然后湿哒哒还没干透的鸟粪就地在苟峰的头顶炸开。
“盛辞凡!”
苟峰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隐在树枝打盹的鸟雀都被吓得振翅而飞,盛辞凡赶紧跳开两个身位,生怕飞行物因为起床气给他也抛点肛肠废弃物。
“主,主任,抱歉啊,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纸巾?”
苟峰抬手自己抹了一把额头,一股恶臭窜进鼻腔,连打了两个喷嚏,盛辞凡又往后撤了两个身位。
“你,你给我去把教学楼的所有男厕所刷干净!”
盛辞凡不能接受这个惩罚,“主任,我对那边厕所过敏。”
苟峰的口气不容置哙,指着教学楼方向:“我让你好好脱脱敏。”
一道熟悉的人影撞入视线,苟峰背对着那人,盛辞凡倒是瞧得明白。
那人看见苟峰后,赶紧转身撤退。
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法不责品学兼优的优等生……
“嗨,陆修阳,你在这里干嘛呢?”
苟峰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能助他逃脱惩罚的一道免死金牌,盛辞凡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乒乒乓乓响。
陆修阳提着塑料袋的手指紧了紧,对上苟峰的满面狼狈,礼貌而疏离地问好:“主任好。”
苟峰:……
他忘了词,心里又把盛辞凡骂了几十遍,一个学生面前出糗已经让他很丢脸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而且还是被各科老师捧在手心的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本来里就目中无人,他以后还怎么管教学生?
“主任,给。”
一包纸巾递到面前,苟峰神色尴尬地接过,“你怎么回事?”
陆修阳神情自若:“上厕所。”
苟峰抹额头的动作僵停下来:“你也需要脱敏?”
盛辞凡别过脑袋,思维发散地想象着苟峰失控的表情管理。
陆修阳的目光落到苟峰身后的盛辞凡脸上,不是特别明白苟峰的意思,但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身为优等生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被罚,于是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盛辞凡把头扭回来,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苟峰砸来的咆哮搅得耳膜生疼:“你们两个给我去洗厕所,立刻马上,没洗完不准放学!!!”
免死金牌:……
盛辞凡:???
于是,年级第一和年级倒一因为对教学楼厕所过敏而被年级主任按头脱敏,原本哀怨不断的课间变得谈资满满,嬉笑一片。
“盛哥,这边坑位有点湿,你过来拖拖。”
“盛哥,这边味道有点骚,你再冲冲。”
“……”
盛辞凡握着拖把的手上蹦出青色的血管,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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