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进盛辞凡后来说的话,身体比大脑早一步做出决策,单手扣住盛辞凡的后颈,身体前倾,唇瓣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冷冽的薄荷味在唇齿间散开,盛辞凡潋滟的眸子动了动,心跳得飞快,好像触动了某些感官的记忆一样,因醉酒而暂时封印的回忆缓缓浮上心头……
昨天晚上,他和陆修阳貌似接过一个吻,不是浅尝辄止的一触即散,是那种带点缠绵的恋恋不舍。
缠绵!?
电光火石间,盛辞凡匆匆把乱七八糟的记忆部关回小黑屋,狠狠咬了一下陆修阳的唇,条件反射地把人推开。
“操!你冻傻了是不是?”盛辞凡抹抹嘴巴,五官不悦地皱在一起。
他和陆修阳怎么能阴差阳错地三番五次接吻?!
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
这他丫的算什么骚操作!?
渗出的血珠把黯淡的唇染上鲜红色,淡淡的铁锈味儿刺激着神经……舌尖抵过后槽牙,陆修阳知道自己足够清醒,他绷紧的肩线缓缓沉了下去,风轻云淡地开了口:“我喜欢你。”
盛辞凡:……
嗯,大脑刚刚开了个小差,他没在线。
“我喜欢的人是一直是你,从小到大。”
盛辞凡:……
嗯,脑瓜子烧得糊涂,都出现幻听了。
陆修阳抬手揉揉盛辞凡的后脑勺,头发真软,手感很好,“你说,我能追的上吗?”
半晌的沉默,谁也没说话,制冷机的机械运转声成了唯一的动静。
陆修阳垂眸一笑,盛辞凡直勾勾地注视着,成功抓住了这抹在他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忽然开窍似的把眼睛眯了眯,耿直无比地甩出一个肯定句,“你又想诓我!”
陆修阳:……
“我们一起长大的,你那点蔫坏的心思我还能看不破?”盛辞凡拾掇拾掇复杂的情绪,带着看穿套路的自豪感,“所以你别老想着忽悠我!”
眼尾荡出无奈的弧度,陆修阳清了清发酸的喉咙,“我冷,借我抱会儿,可以吗?”
盛辞凡也冷,特别冷……
“行吧,你盛哥大气。”
耗费了太多精力去抵抗寒冷,人心一点一点变脆弱,有个人作陪,总算不那么孤独,不特别难熬。
眉眼间染着点恹恹的病气,盛辞凡老成地叹了口气,“你这人心眼不坏,对我好不好我心里都有数。”
“那你说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盛辞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搂着陆修阳的手臂稍稍拢了些。
陆修阳哑然失笑:“哪种好?”
“笑个屁!”盛辞凡翻了个白眼,“就是哥俩好,懂吗?”
陆修阳:……谁他妈的跟你哥俩好!
不过哥俩好总比奇奇怪怪的针对好得多,他也不急于一时。
“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也不至于看你不顺眼。”
“那...我以后少招惹你”
“那我尽量看你顺眼些。”
“好,一言为定。”
——
杨务从方梓身后悄咪咪经过,大吼一声,“教官来了!”
方梓匆忙把手机熄了屏幕塞进口袋里,四下张望,根本没有教官的影子,“班长,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杨务见方梓情绪不高,“有事可以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扛着。”
方梓似懂非懂地一点头。
杨务往盛辞凡宿舍瞅了眼,已经快十点了,临近点名熄灯的时间,怎么还没回来?
“方梓,你见着盛哥没?”
方梓“啊”了一声,用有些讶异的语气反问,“我们领物资的那会儿不是还在?”
“奇怪,盛哥是不是又找着什么好玩的去处,都几点了还乐不思蜀。”杨务掏出手机拨电话,盛辞凡的无人接听,又打了陆修阳的,还是无人接听,“马上就查勤了,被教官逮到又得被罚。”
方梓没在状态,只是随便敷衍着应了两声。他家里是做冷饮批发的,所以他经常帮家里整理冷冻室,在里面待一小时都冷得窒息,傍晚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小时,如果盛辞凡和陆修阳真的被关了那么久……
“你怎么了?”杨务见方梓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
方梓胡乱点了个头,“白天有点累。”
杨务没疑心太多,“明天更累,你早点休息。”
方梓回了宿舍,自我安慰着,管理冷冻室的大爷肯定会回去整理物件,就像他每次把货品搬出来之后,他父亲都会回去对一下数目一样。
思及此处,他稍稍放了心,或许真像杨务说的,盛辞凡又逍遥去了,那人做事向来没定性,还真不好说。
夜间点名,三班缺两人,集体训练场集合。
教官还没出现,大伙儿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大晚上没得睡觉,情绪极差,一小伙子万分不满,“靠,陆修阳跟盛辞凡什么意思,一个学委一个团支书,还连累大伙儿一起受罚?”
“就是啊,跟俩搅屎棍似的。”
“你俩叨叨逼逼没完没了是吧?”谢飞永远站他盛哥这头,扯着嗓门儿,“陆总那成绩你这辈子考不上,盛哥那奖牌你下辈子都拿不到,他们要是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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