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盛辞凡也换好了,正低着脑袋卡皮带。
盛辞凡身材比例好,简练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肩宽腿长,他没用过这种皮带,怎么卡都觉得诡异,松了卡,卡了松,“这破东西怎么这么难整?”
陆修阳轻笑,盛辞凡就地炸毛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就想顺顺他的毛。
他上前一步,四根手指插|进皮带的内侧面,把人顺势往怀里一带。
皮带长出了一大截,他实在想不明白盛辞凡的腰怎么会这么细!
“我帮你。”
两人挨得很近,陆修阳低着头摆弄皮带,盛辞凡猝然仰起脑袋,直挺的鼻子蹭过陆修阳的鼻尖,少年炙热得呼吸在空气中相互碰撞,交织成一道无形的网,擦出旖旎的气氛,热气抚过,湿湿润润的,烫得灼人。
盛辞凡认为这个距离不太合适,即使他和陆修阳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即使他和陆修阳都是直B,可是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别过脑袋,后退一小步,耳尖儿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别动。”
陆修阳维持着微微垂下脑袋的姿势,握着皮带的手稍稍发了点力,想把人往回拉一些,盛辞凡正心猿意马地想着别的小九九,骤不及防地撞过去。
两人六厘米的身高差在这一刻格外晃眼,盛辞凡微凉的唇瓣抵上陆修阳的唇齿,浅浅的薄荷味顷刻间在齿间蔓延,微微辛辣,清凉好闻。
“咔”的一声,皮带应声扣好。
盛辞凡慌乱地往后撤了两步,窘迫地拿手背抹了两下嘴唇,漂亮的脸蛋红得能滴出血,耳畔嗡嗡作响。
他深吸两口气,心脏跳得飞快,心理建设了整整半分钟才鼓起勇气抬眸去看陆修阳。那人的拇指掠过薄唇,浅色冲静的眸子里蓄着不明情绪,有点震惊,有点错愕,还有的他也形容不来。
是生气吗?!
陆修阳一直以来就是清规戒律的苦行僧,气质清冷的高岭之花,他怎么能就莽莽撞撞地不小心把人给……给亲了?
他居然把陆修阳亲了,嘴对嘴的那种亲!
“对,对不起啊,我那个……不是故意的。”盛辞凡舌头发麻,怎么都掳不直了,“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陆修阳“嗯”了一声,恢复了寡淡静默、眉目从容的神色,似乎无悲无喜,背过身把随手放床上的背包塞进柜子里,挑唇笑了笑,舌尖舔过嘴唇。
盛辞凡想就地自裁,一个“嗯”字是什么意思?
陆修阳一脸黄花大闺男被登徒子轻薄了的表情,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什么都不说又显得自己像个把人吃干抹净了就逃避责任的渣男,刚刚亲的那一下,明明也是他的初吻,他连初恋都还没恋上,初吻像泼出去的水,说没就没。
怎么办?要不让他亲回来?
hetui,什么流氓想法!
盛辞凡在心里狠狠地啐自己一口。
盛辞凡天人交战数万回合,打定主意,从背包里掏出漱口水递过去,捣捣陆修阳的手臂:“你…你放心,都听你的,我…我都负责。”
陆修阳接过那瓶漱口水,在手上掂了两下,浅粉色的,蜜桃味,应该是甜的,和一碰即散的吻一样,软软的,润润的。
他维持着一贯漠然态度,嗓音有些低沉:“你想怎么负责?”
盛辞凡提起一口气,正打算叭叭送上两句扯淡空话,门被隔壁的谢飞一把推开:“盛哥,陆总,快,吹哨了,还有一分钟集合!”
“好好好,这就来这就来。”盛辞凡感激涕零地看了谢飞两眼,又转向陆修阳,掳不直的舌头总算掳直了,“你也快点,别刚来就被教官逮着了。”
陆修阳眸子一冷,眼刀甩向谢飞,几乎要把谢飞身上的皮肉一块一块片下来般的狠厉。
谢飞单纯无知地眨巴眨巴眼,被莫名其妙地眼刀晃得肉疼,随后就被他盛哥揽着肩膀飞速往集合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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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凡:我把人轻薄了!
薄荷:谁轻薄谁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