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脑门乱成一罐浆糊,盛辞凡结结巴巴的小嘴被突然贴上来的唇瓣覆盖,还没叭叭完的话被堵在嗓子眼,一点一点地咽回肚子里。
清清凉凉又带点辛辣的薄荷味在唇齿间蔓延,潋滟的眸子动了动,桃花眼泛着懵懵懂懂的光泽……
陆修阳的体温似乎天生就随了他的性格,冷冰冰的,没多少温度。
盛辞凡的嘴唇发烫得厉害,陆修阳偏低的温度赶巧似的把他照拂得有点舒服。
微凉的手指嵌入发梢,宽大的手掌托着后脑勺微微上抬,舌尖划过一排整齐地牙齿,淡淡的酒气交融在薄荷中,陆修阳试探性地撬了一下。
看似轻车熟路,实则笨拙不得章法。
他没有接过吻,所以毫无技巧。
空气里充斥着凛冽的信息素,清冷而自矜的草木香,霸道且浓郁。
盛辞凡被突如其来的气息滞了呼吸,似曾相识的软绵感席卷而至,他忘了在哪里闻过同样的味道,来不及思考太多,整条脊梁骨像是倏然失力气,陷入棉花丛里,酸软胀痛。
他贝齿轻启,放任薄荷草在口腔里肆意弥散,他的主观意识里并不排斥,甚至想要吸取更多薄荷的味道,迷迷乱乱的思维被微醺的醉意牵着走……
呼吸沉重紊乱,带点不规整的喘息。
清甜的桃味盖过酒香隐匿在薄荷草里,意乱情迷中,陆修阳怔了一瞬,摩挲黑发的手僵停下来,信息素被惊鸿一现的桃香勾得七荤八素,幸存的一丝理智本能地去找寻答案。
蜜桃味倏然消散。
脑袋沉回枕上,盛辞凡只觉得胸腔里胀胀鼓鼓的难受,紊乱的气息怎么都顺畅不起来,泳坛小霸王第一次质疑起自己堪称登峰造极的肺功能。
陆修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狭长的眸子落在盛辞凡精致的脸蛋上,眼尾和眉梢泛着点缱绻的桃红色,嘴唇稍有浮肿,眼眸半张半阖,胸口起起伏伏,频率极快,表情懵懵的。
又媚又可爱。
盛辞凡被看得有些燥,又有些臊,心跳得飞快,推开陆修阳,扯过被子把自己彻底裹起来,手脚部藏得严严实实的,长长的一条躺在床上,像条绿色的小虫。
陆修阳被逗笑了,盛辞凡推人的力气小得像猫儿挠人似的,软软的,更像在挑逗撩拨。
小猫儿听到笑声,把被子往下扯一点,露出两只咕溜溜的眼睛,眉心一锁,气鼓鼓地问:“你笑什么?”
“扯平了。”陆修阳生怕单细胞生物把自己闷坏,扯着被子拉到合适的位置,“我不生气了,你也不用躲了。”
扯…扯平了?
嘴唇有点疼,盛辞凡拽着被子的手用力,放松,又用力,再放松……
他觉得陆修阳很好看,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唇也好看……
连陆修阳身上好闻的薄荷味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干干净净的……
他好像有点不太愿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扯平。
一定是醉了,伶仃大醉。
盛辞凡用力搓搓脸,把龌龊奇葩的想法丢出大脑,支着床起身,凶巴巴推着坐在床边的陆修阳,“闪开。”
陆修阳不知道盛辞凡是醉着的还是醒着的,依言让出位置。
盛辞凡脚步虚浮地往门外走。
“又要去哪里?”陆修阳头疼地按按眉心。
“洗澡啊。”盛辞凡头也不回。
陆修阳按住他的肩膀,调转方向,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那边!”
盛辞凡“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走进洗手间,关门。
陆修阳扶额,还没醒!
洗手间里迟迟没有传出水声,陆修阳扣了扣门板。
没人理。
又扣了两下。
还是没有回应。
拧了一下门把,没锁。
盛辞凡坐在马桶盖上,手臂撑着膝盖,手心托着下巴,目光松松散散的,没什么焦距。
陆修阳蹲在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盛辞凡的脑袋跟着手心晃了两下,重心一歪,险些从马桶上栽跟头掉下去。
陆修阳把人扶稳坐好,好脾气地问,“不是要洗澡吗?”
盛辞凡点了两下头,换了个坐姿,手心撑在膝盖上,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掰着手指数数,“洗澡要带沐浴露、洗发水、毛巾、衣服、裤子……”
五根手指不够用,盛辞凡不客气地借用陆修阳的手,掰起一根大拇指,继续往下数,“内裤。”
陆修阳:……
盛辞凡看着六根手指头,皱着脸左思右想,确定没有遗漏东西后扶着洗手台站起来,踩着猫步去扒衣柜。
陆修阳认命地跟出去。
盛辞凡扒拉两下衣柜没打开,就软了眼神求助陆修阳。
陆修阳把人往身后拉了拉,“别乱动,我帮你找。”
盛辞凡乖乖站好。
鼓鼓囊囊的背包被教官搜刮了零食之后变得瘪瘪的,除了日常的洗漱用具之外,什么都没了。
“衣服呢?”
盛辞凡摇摇头。
“没带?”
盛辞凡还是摇摇头。
“谁给你收拾的行李?”
“老盛。”
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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