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凡在早自习铃响的同时,把长腿跨进教室后门,朝着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招招手,臭嘚瑟样,幸好没迟到。
脚背勾开椅子,落座,从书包里掏出空白卷子,中性笔戳戳谢飞。
谢飞十分熟练地背着手把早就整理好的卷子递过去,盛辞凡一句“谢啦”,然后开始埋头苦抄,边抄边皱着眉头,声音混在嘈杂的晨读声里,并不那么突兀:“大飞,你这字写得啥玩意儿?”
谢飞沉迷于“晨困”中,在背后比了个中指。
盛辞凡自动忽略那根不文明的手指。
衣领被人提了提,盛辞凡脊背后倾,挨着后桌沿,继续奋笔疾书,连个侧脸都没给,后脑勺上特写着“有屁快放”。
陆修阳把一瓶朱古力牛奶递过去:“我妈给的。”
盛辞凡偏头看了眼,插上吸管,还是热的。
昨晚因为队里的选手临时出了点意外,盛弗饭吃到一半就和林俞匆匆赶回去查看情况。
早上没人做饭,又险些迟到,盛辞凡也就理所当然地把早餐这回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
朱古力牛奶,很甜,甚至有点发腻,可盛辞凡就是喜欢。
数学课代表收卷子前,盛辞凡恰好落下最后一个数字,紧赶慢赶总算来得及。昨天才被请了家长,这几天就该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谢飞顶着一脸的困倦,打着哈欠把过度发福的身体扭过来:“盛哥,今天带下副本吗?”
盛辞凡双手交叠在脑后,双腿跨在桌底的横栏上,椅子往后翘了翘:“承包明天的作业,我考虑一下。”
谢飞流露出对资本家的仇视,在十秒钟后毁灭原则:“成交!”
微微突起的颈椎被一根手指顶了一下,盛辞凡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压回去。
后桌清冷欠揍的提醒:“别晃我桌子。”
盛辞凡突然心情不大好,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让他莫名不爽,尤其是做这事儿的人还是陆修阳,那么不爽程度可以直接N次方倍的增长。
盛辞凡嘴角浅浅上扬的弧度压了回去:“天天刷题有意思?”
陆修阳笔耕不辍:“抄卷子就很有成就?”
盛辞凡:操!
真要追溯起来,盛辞凡对陆修阳的敌意,应该从他刚刚学会走路那会儿就开始了。
因为盛爸爸事业的发展,老盛又是典型的直男A,所以八个月大的盛辞凡就被送到了陆家暂时寄存。
那时候陆修阳也就是个十一个月大的爬行动物,两个小屁孩凑到一起就喜欢比谁爬得快。
某天中午,盛辞凡被一道惊雷震醒,缓和过来的时候,双腿有如被开了光,从爬行动物变成了直立行走的生物,他晃晃悠悠地绕着还在努力爬行的陆修阳展示了一圈新技能。
可惜,他才刚刚顿悟,尚不能熟练掌握技巧,所以不小心就摔了个屁股朝天。
小孔雀受不了这样的委屈,直接就哇哇大哭。
爬行动物坐着歪歪脑袋,十分无辜地嘟着嘴,居然也顿悟了直立行走的真谛,绕着小孔雀跑了整整两圈,然后还顺便完成了另一个困难度+100的动作。
他慢悠悠地蹲下来,因为身体不稳往前扑了一下,出于本能,双手撑住刚刚坐起来还梨花带雨的小孔雀,把人推倒后才勉强稳住了自己。
顺便还一脸无害地拍拍泪眼汪汪的小孔雀,奶声奶气含糊不清地来了一句:“加油哦~”
小孔雀哭得更凶……
于是沈茹被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小修阳蹲在摔倒的小凡凡身边,看着人哭,咧嘴大笑……
不过对于这事儿,盛辞凡一直是这么想的,他虽然不太光彩地跌了一下,但是,他确确实实比姓陆的那家伙早一丢丢学会走路,他单方面觉得赢了。
这也是他出生十七年来唯一赢过的事情。
“陆总,有人找。”
靠近走廊座位的黑框眼镜冲教室另一侧喊了一声,盛辞凡顺着声音瞅过去,门口有个女孩子正朝教室里头望,手里提着一个精致好看的纸袋,脸上有点怯生生的羞涩。
后桌从题库里抬起头,敷衍似的瞥了走廊一眼,问:“吃蛋糕吗?”
盛辞凡没明白,眉心褶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陆修阳走出去,接过纸袋,似乎还说了两句话,回来的时候就把纸袋子交给盛辞凡:“吃吧。”
于是,在班八卦的眼皮子注视下,盛辞凡骂了句“傻逼”,双手端着椅子往课桌方向挪了几厘米。
远离智障,保护自我。
陆修阳:……
放学后,盛辞凡被谢飞和艾英语一胖一瘦夹在中间,按照约定组团去刷副本打怪。
三个人刚走到校门口,眼熟的辉腾停在那里,老盛夹着一支烟,靠在车旁,只把目光黏在盛辞凡身上,一副“老子正在看着你,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你们自己去。”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盛辞凡已经快步走到车旁,钻进车里,把车门关的巨响。
艾英语:“那个,好像是盛哥的父亲。”
谢飞:“对对对,就是上学期那个老盛揍小盛的老盛。”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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