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眼看教室后方的战事一触即发,快步走过去,像母鸡护崽似的把陆修阳往身后拉了拉:“盛辞凡,你课堂纪律呢?”
盛辞凡想骂人,但是不敢,憋着,对上黑眼圈的一脸戒备,扬了扬手里的习题册:“陆修阳习题册掉了,我帮他捡。”
后桌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轻飘飘的,“谢谢。”
盛辞凡把书本卷起来,高高举起,又在黑眼圈的审视下轻轻放下,“不用谢。”
黑眼圈盯着盛辞凡坐下,然后翻开书本,往讲台桌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生怕他的宝贝年级第一被年级垫底生吞活剥。
盛辞凡嗤之以鼻,对人民教师的偏心程度痛心疾首。
第四节课下课意味着开饭,理科班教室里的一群饿死鬼连课本都来不及收拾,黑眼圈前脚一走,后脚就跑了大半个班的人。
谢飞是班里最受不得饿的人,平时一下课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在买零食,如果是饭点,那基本别指望他在教室多留一秒钟。
但是为了避免教室发生血腥暴力事件,他迟疑了一下,“盛哥,去吃饭吗?”
盛辞凡冷着个脸:“吃哪家?”
谢飞纠结地拧着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盛辞凡挑食,非常的挑,不喜欢吃正正经经的饭菜,就爱吃那些在他眼里根本吃不饱的东西,如果两人真要一起去吃,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合适的。
陆修阳套上笔帽,合上书本,“吃排骨粥吧。”
谢飞矢口否决,噩梦般的甩甩脸上的肥肉:“那不成,吃排骨粥,还没撑到下午第一节上课我就饿了。”
盛辞凡眉眼恹恹的,抽出一张纸巾擤擤鼻子:“你自己去吧。”
谢飞瞧着盛辞凡病气又重了点,于心不忍:“那我给你打包回来?”
盛辞凡摆摆手,两手臂交叠放在桌上,脸一埋,结束对话。
人都走空了,陆修阳坐到谢飞的位置上,一手搁在盛辞凡桌上,指尖点着桌面:“唉,吃饭去。”
盛辞凡不满地嘟囔一声:“能不能别吵我睡觉。”
声音不大,鼻音浓重,软软濡濡的,听在耳朵里,痒在心尖上。
陆修阳轻笑一声,带了点讨好的味道:“没办法,我没手机也没现金,你不去我也没饭吃。”
盛辞凡烦得很,饿死你拉倒,一了百了。但身体极为诚实,抽出一只手从抽屉里掏出手机,丢桌上,依旧埋着头。
他的手机从来不设密码。
半个小时后,睡得迷迷瞪瞪的盛辞凡再次被骚扰,愤恨地抬起脑袋,正要开口噼里啪啦展示国骂精髓,一份外卖落到眼前,一个“操”字梗在喉咙里。
陆修阳打开包装袋,体贴地递上勺子。
盛辞凡吸了吸鼻子,啥味道也闻不出来,不经意间瞥见外卖标签上的备注:排骨粥不加葱姜,也不加香菇香菜白萝卜。
一丝暖意在心尖儿上流淌而过,冰天雪地的脸色和缓了一丢丢,不过直接给人好脸色是不可能的,他拿勺子搅着粥,“还不是花我的钱。”
“是,所以多吃点。”陆修阳坐回位置,无奈地笑了笑,“一会儿记得吃药。”
————
周五下午只安排了两节课,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可以选择早早回家,也可以去操场锻炼,反正绝对自由。
铃响,老黄准时放下粉笔,丢进盒子,双手搭在讲台桌上,语重心长的唠叨起来:“接下去就是周末,我希望大家能保持一个好的学习状态,下周五就要迎来新一轮的小测,趁着周末一定要自觉复习,考出我们三班该有的水准,有没有信心?”
尴尬地集体沉默后,代理班长杨务带头拖出了几声稀稀两两的回应:“有!”
老黄恨铁不成钢,陡然拔高音量:“有没有信心?”
依旧是几声参差不齐的回答:“有信心~~~”
老黄从随身携带的蓝色布袋里抽出一垒试卷:“既然大家信心不足,那我们物理就多发一份试卷。”
霜打茄子般萎焉不振的鸵鸟们一下子变成窜天猴,“有信心!”
那架势,那声音,响彻教学楼。
老黄提着卷子下了讲台,走到第一组,点了数,放到第一桌:“传下去。”
如法炮制,走到第二组,点数,传卷子,“有信心就好,这份卷子就当奖励给大家的周末礼物,好好做,下周讲评。”
传卷子的声音稀里哗啦,夹着大伙儿被耍后不由自主发出的语气词:“切~~”
“为了刺激大家的学习欲望,我们效仿一班来个分组学习,荣辱与共。”老黄走回讲台桌,摸了摸布着细密胡渣的下巴,“以第一组为例,前三排六个人组成一个组,后面的六个人组成另一个组,组长的话大家现在就讨论定下,定完了拉好各自的讨论组,报给我之后就自由活动。”
老黄喜欢想一出是一出,好不容易熬到周五的熊孩子们只想刻不容缓地逃出牢笼般的教室,于是都极为积极地想尽快搞定老黄布置的任务。
可在老黄看来却是另一种说法,他的孩儿们非常满意他的提议,很积极的投入到讨论中,他的计划相当完美。
杨务及其同桌被划到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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