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把我们的东西还来。”
新玉一见堂内有人,就嚷嚷开来。
而如梦打量了一下内里的环境,只见这间破庙四处漏风,寒冷的冬日还隐隐有雪花飘进。地上用干草铺起一块干净的地方,此时上面躺着一北胡妇女,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小毛贼,东西呢,藏去哪里了?说与不说?再不言语送你去官府。”
新玉一边训斥,一边在那人身上翻找起来。
这是一个约七八岁的男童,身形清瘦。脸庞虽稚嫩,眼神却充满坚毅与不屈服。面对新玉的呵斥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时不时用身体在反抗。
如梦瞧着两人撕扯,那“毛贼”恐是不会轻易开口,遂走到躺着的妇女身前,伸手试了试鼻息。这一试惊了如梦一身冷汗。
“阎伯,您老来瞧瞧。”
如梦拿不准,她前世加今生见过的死人恐也就是那方氶江了。因着那世方老夫人与梁琼不让她近前,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那一眼,满腔恨意与愁绪生生憋闷在了她的心里。只她一人承受。
“四小姐,卒了恐有些时辰了。”
阎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莫要动我娘亲,都滚开”
此时那“小毛贼”见有两个陌生人蹲在她娘亲身边,甚是激动,欲挣脱新玉向这边跑来,无奈新玉长他许多,力气又盛,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小毛贼”挣了几下,突然身体就垂了下去,再没了动静。
“小姐,这……,奴婢没用力”
新玉见此人无声也不敢再伸手扯他,赶紧扔在地上。
“新玉,把他抱来草堆上,地上甚凉。让阎伯瞧瞧。”
“住手,何人在此行凶。”
阎伯刚要去助新玉挪动“小毛贼”,破庙门口就响起了一男子的呵斥声……
冬日飘雪的下晌,街尾后身的破庙中。
此时寒冷的庙堂中升起了篝火,火堆里有些山药棒,火上架烤着一锅米汤。冉冉的火焰竟温暖了整间陋室。
“和郡王,你怎会来这里?”
“前儿日我去药铺给父亲抓药,被胡人扒了钱袋,是豆卢帮我要了回来。左右当时无事,就随他来此处坐了片刻。今日我见下了雪,恐他们母子无吃食,这才过来瞧瞧。”
如梦看着火上的食物,想必这和郡王也是五谷不识的吧。拿的都是些根状物的菜品。
和郡王见如梦对着拿来的食物发愣,颇有些尴尬,自己走的匆忙,在王府的厨房随意拿了几样沉重的米、菜就出来了。
“对了,我还没谢如梦那日的救命之恩呢。今日借此地,请受某一礼,让姑娘见笑了。”
“和郡王不必如此,当日就算我不出手,王爷在京师也不会出事,何来救命一说呢。”
如梦解释着当日情形,虚扶了和郡王一下。
和郡王借势重又坐在如梦身侧,淡淡说道。
“如梦姑娘当日若不解救在下,恐还要丢人更甚,与父亲之怨恐愈结愈深了。”
如梦瞧出和郡王似乎有难言之语,也不追问,只在一旁聆听。
“怪某唐突了,此地也不是闲聊之处。姑娘恐还要急着回府呢。刚刚姑娘说,豆卢娘亲不太好是合意?可是需要请医者?”
和郡王从哀伤中回过神来,望见眼前场景,询问起刚刚进门看见的一幕。
“医者恐是用不上了。此女已经没有了鼻息,刚刚还没来得及确认,这个叫豆卢的孩子就晕过去了。”
“无妨,豆卢这是饿晕了而已,想必用些东西片刻能恢复,等他醒后我们再询问。”
如梦听后赞同的点点头,吩咐新玉盛了些米汤,给豆卢一点一点灌了下去,没有片刻,他就微微睁了眼,先是情绪激动的欲起身,后见到熟悉面孔的和郡王,慢慢又平稳下来。
“豆卢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叫豆卢的孩童,听了和郡王的问询后点了点头,甚是虚弱,眼睛一直瞧着不远处的娘亲。
“你娘恐是不好了,你可能听懂我所言?”
和郡王继续问道,这次,豆卢没有点头,硬张的双眼透露出倔强。不肯示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硬生生撑起了成年人的伤痛。
“豆卢,若是你能听懂,我要告诉你,你娘恐已逝去,我们需要你同意我们确认一下,若是无力回天,让她暴尸此地是大大的不敬。你要明白,生为人子,不能送终视为不孝。”
如梦不想让他再回避下去,遂接过和郡王的话说道。豆卢再也抑制不住,听后哇哇大哭起来。
此时没人打断他的哭声,相依为命逃难而来的母亲,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下去,在这里撒手人寰。对新环境的恐惧,对未来的茫然,绝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得了的。
新玉动情竟也跟着嘤嘤哭泣。阎伯于心不忍,一直在叹气。
折腾了一番,确认此女已猝死,为今之计,是如何安顿好豆卢。
“和郡王,不知你那里可有豆卢的安身之处?”
“不怕如梦笑话,我如今与父亲的关系恐是安顿不了豆卢的。还请姑娘费心。”
如梦知道,这是和郡王要她想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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