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四妹妹”
夏日的池塘边,一位如花的少女赤脚站在水边,一只一只的清理刚刚采摘的莲蓬,太阳有些刺眼,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好伸了一直手臂放在头上遮挡光线。
手上的淤泥滴在俊美的脸庞上,她看起来毫不在意。向那边走来的男子挥了挥手。
“你嫂嫂就猜到你会来这儿。这是你托她采买的东西,叫我给你送来。”
“谢谢嫂嫂了。二哥哥午膳在我这用吧。”
“可是又有甚新花样?”
“自是兄长喜爱的。”
“好,那我就有口福了。”
少女穿好鞋袜,整理了衣衫,虽然仪表有些不整,却仪态优雅从容。丝毫没有一丝不快。相反,她看起来笑容甜美,甚是享受。
兄妹二人说笑着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宅子。
“四妹妹,你来了有四年了,怎地不见你惦记侯府?”
“二哥哥,该回去的时候自会有人叫我回去。侯府里除了姨娘,也没甚我可惦记的。倒是这里,我是住惯了的。”
“你嫂嫂说的对,四妹妹就该是我们乡野的仙女。”
“嫂嫂宠我的话,二哥哥也好意思说出口,一会要多吃些米饭才好。”
“四妹妹又笑我了,又不是当年去侯府的傻小子。”
说话的人正是三叔公的小孙儿刘本状,当年去侯府做客吃光了厨房的稻米,大伯母因此怄了气,后来秋祭如桐和如梦还因此嘲笑过他。
刘本状今年已19岁,早已娶妻生子。如梦初来祖宅时,兄弟俩听闻后偷偷跑到祖宅来看热闹。无奈刘本状嘴馋心傻,被如梦一手厨艺折服。
“对了四妹妹,昨个儿听说平阳侯府来了人,不知何事,你小心些。”
如梦的事兄弟俩知道个大概,对这个聪明伶俐善于隐忍的妹妹,感情大于清冷的平阳侯府。自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提前报信。
“无妨,也许是来送年俸的。”
平阳侯府的刘老夫人虽狠心,却并不狠辣,外放的这个孙女也不是不管死活,每年还会着人送来俸银,已供平日的吃穿用度。
“不太像,你嫂嫂说那人来了与祖父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
“祖宅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若是就此离去我已知足了。”
“妹妹说的什么话,若是你不愿,我与兄长自是会想法保你的。”
“谢两位哥哥疼爱了,能得你们如此爱戴梦儿还有什么不知足呢。二哥哥放心,梦儿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没人害得了我。”
“唉……”
“好了,二哥哥就别叹气了,吃过饭我还要去胡爷那学医呢。快些用过回去陪嫂嫂吧。”
自来到祖宅管家立规矩起,晓庄没两日就被送回了刘家。一个侯门小姐,一个人习书、练棋、下田种菜、做饭,还要去附近胡医者那里学医。
看着忙碌收拾碗筷的如梦,刘本状有些心疼,他不明白如此懂事乖巧的姑娘为何就得不到祖母的喜爱?
带着怨气与不甘离开了祖宅,回到家中还是怨愤不平。
“夫君这是怎地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梦儿如今都18了,早就过了婚配的日子。这平阳侯的老祖也不知何意。她要是无心,我们来给妹妹张罗也好啊,总不能这般拖着。”
“夫君慎言。昨日侯府不是来了人吗?祖父还与那人吵了一架,听意思是想如梦配人家,祖父却说从前侯府的老祖可不是这般打算的,就争执了起来。”
“哦,可有说是配了什么人家?”
“这我就不知了。夫君莫急,再等上几日,让祖父再斟酌斟酌。”
“那就等等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边的如梦浑然不知二哥哥为了她的婚事着急。每日的这个时辰都是她来胡医者这学艺的时间。
“昨日教的可记牢了?”
“胡爷,如梦记得了。”
“没规矩,叫师傅。小心我告诉老管头。”
“胡爷,祖爷爷进城几日了,想必是忘了您了。”
胡医者与管家从前就是旧识,四年前重逢,就隔三差五相约斗棋吃酒,如梦开始所谓的立规矩就是读书、习棋,后来管家又给加了一项,学医。
如梦也不知道为何受罚变成了学艺,她怕日子难过,也就跟着管家学起来,慢慢的她发现,这个老头竟博学多才,曾经还担过刘家私塾的先生。
“莫啰嗦,昨日我讲的几味毒性强的草药名字,默写下来。”
胡医者捋着胡须,看着这个颇有天资的徒弟。她不是自己唯一的徒弟,早些年他收过许多,大多学满五成就出师立了门户。此后也无往来。
可如梦是与他最为亲近之人,犹记得当年和老管喝酒至兴处,死活跟他讨要如梦作为关门弟子。这师徒一做已有三年,而自己平生九成的医术部倾囊相授。
“嗯,虽记住了药名,也要熟悉其药性特性以及煎熬方法,君臣佐使应当如何调配更要牢记。”
如梦听着胡爷罗里吧嗦的叮嘱,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四年了,祖宅的日子特别快乐,管家虽然对他严厉,却别不苛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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