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打出租车到医院的，市医院离学校近，他们还是特意问教导主任要了地址，当然开口的是季二白，季二白这个学霸比顾琛这个学渣名头好用多了。

“我先上个厕所，我有点急。”吃了一路的水果，出门的时候又没去上厕所，顾琛拧着小腿，深吸一口气，夹着尾巴冲向了厕所。

两分钟过后。

顾琛踩点去厕所里的镜子洗了手，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被脑壳上写的寿命剩余10年震惊到了。

我特么还有十年能活?

他这是要凉了，顾小琛陷入了怀疑人生，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季二白，让他先去病房，自个现在有事，半个小时后见面。

顾琛直接打开市医院gzh，搜了下午的普通和专家号没了，就预约了明天的预约挂号，钱这方面这几个月他还是攒下来不少，只要不是大手术足够用了。

……

顾琛到病房门口，病房里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宋雪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房里。

季二白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口，看到顾琛过来了摇摇头，发了一个十分钟的音频给他。

顾琛刚想点开音频，又想到在医院，戴上了耳机才开始播放。

“我和你说女孩子读书不好，你看看读什么书，读进医院了，雪儿，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家里，他们说你不干不净才多大就和人鬼混，照片都上传到网上，其他人对我们家指指点点。我是倒霉催才会看你可怜，在你爸妈死了以后收养你。”

“不孝的东西，你爹妈幸好早死，要是知道了脊梁骨都已经被唾沫戳死了。”

“你的医药费我一分都不会出，我养你这么大已经算不错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顾琛猜测是宋雪的舅母，按照资料，宋雪爸妈为了赚宋雪将来的学费，两个人跑到了深圳去工作，结果运气差，在宋雪六岁的时候被车撞死，司机实在给了五十万。

结果因为当时在外地的亲人只有宋雪舅舅一家，这钱就由宋雪舅舅一家保管，到现在过了十年这钱的影子直接没了。

宋雪在老家都是奶奶照顾的，前几年地产商拆迁，他们那一片地给拆迁了，宋雪奶奶疼宋雪就把自己人头的房子加在了宋雪名义上。

老房子拆迁，政府说的房子还在造，两人无家可归，宋雪的姑姑舅母伸出援助之手，要求是宋雪那个大房必须加上她的名字，老人家不傻，老家两套房一间给了大儿子，一间给了小儿子，盘旋了很久答应了半年给舅母一次住宿费供宋雪住宿。

宋雪奶奶一年前身体不好，回老家亲戚居住养病，奶奶一走，这一家人面上功夫也不做了，宋雪为了好好学习就搬进了学校的宿舍。

……

顾琛放下了耳机，望着病床上的宋雪，宋雪紧闭着眼睛，泪水忍不住的无声落下来。

季二白一脸平静的看了很久，他不喜欢宋雪只是单单觉得他不希望让顾琛和宋雪呆在一起。

顾琛皱眉：“医药费是个问题啊?”

季二白：“你想要号召其他人捐款，走水滴筹和红十字?”

顾琛咬牙：“不需要走这些，不就是几万块，我有。”

季二白来了兴趣，顾琛存款一两千可能性高，但是一下子拿出十万，难度就大多了。

然后他就看到顾琛一脸MMP表情的点开了支付宝里面的民终身养老金，点击了退款，不到两分钟，滴，你的退款10万已到账。

季二白沉默一瞬：“……你给自己投了养老金?”

顾琛点点头，他一脸认真，顺便还夸张的比了个心，“我这叫未雨绸缪，我当初做好了当闲散人准备，如果顾氏倒了，我每个月存一点，到时候开店什么的，还可以拿出来用。”

季二白：“现在你怎么想到拿你的养老金帮宋雪治病。”

顾琛摇摇头语气有些凝重，“我反正觉得说不定以后用的上，宋雪可是大学霸，虽然比你差了一点，人家可聪明了，每次奖学金都有她。”

宋雪头上的颜文字有奇迹变粉红的状态，刚才在医院过道来回转弯爬楼梯，顾琛算是明白了，颜文字也有区别，白的的颜文字代表个体即将死亡，粉色的是好转，绿色是健康。

宋雪头上的颜文字奇迹的好转了，证明她听到了顾琛和季二白的对话，她不是一个人，其他人也希望她活下去。

季二白倒是先想到了这个重要问题，“照片问题怎么解决?”

顾琛削了一个苹果，给自己咬了一口，“找目击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