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驴儿正在樊家院子里喝茶,这待遇她以往是想也不敢想的,院中当然不是只有她和樊二郎两个人。在场的人多了,还有樊大郎,狗丫并村中的一众丫头,还有三位长辈看着。
按说锦儿白天上学,樊大郎樊二郎是两个年轻男子,可不敢放心让他们和那些大小丫头混在一处。村中男子平日对秦小猪的事就很是上心,如今出了这番乱子,自然是要责无旁贷一股脑进到樊家操持局面的。
只是大小男子们都被席驴儿带来的那些**害惨了,一时不敢出门。如今只有一位左近二婶家的叔叔、席驴儿名义上的老爹花三叔和方家老仆老刘婶,三个人镇得住场面。
二婶家的这位叔叔是邻村嫁过来的,姓郭,二婶娶亲晚,樊章氏去了后郭氏才进的二婶家门。他样貌不如何出众,性子也木讷老实,不爱出门抛头露面,也不爱人前凑热闹,就是门挨门的樊家,他过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不想今日竟来了。
樊家兄弟很是感谢他的援手,别人都不敢来的时候他来了,雪中送炭从来难得。
花三叔许是为着樊家租田与他外甥女的恩情,又或者是还念着当年樊章氏对他的好,竟是难得地插手席驴儿掺和的这趟浑水。
他听说了席驴儿要帮着樊家找秦小猪,第一个跑来给席驴儿说:樊家只得两个未婚男子在家,村中大小都是乡邻也就罢了,她的那些香的臭的瘪三朋友们,就不要往樊家领了,统统赶到村外头去。
难得的是这次席驴儿也没拿什么话把顶他,尽数听了,招呼那些混混一阵嘀嘀咕咕,便叫她们在村口摆了桌子吃饭。
花三叔自己也觉着诧异,席驴儿今个儿态度实在古怪,虽不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但终归养过这丫头几年,多少有些感情,他面上对席驴儿便有几分缓和。
至于方家那边,因方秀才和樊大郎的好事将近,秀才娘子本人是不便来的。只是她虽不喜秦小猪其人,对她丢了的事也不甚上心,却实在放心不下樊大郎,便求了家中老刘婶来樊家照看。
原本老刘叔也是愿意过来的,只是家中老太爷离不了他,这才叫老刘婶一个过来帮忙。昨日老刘婶便来了,今日也来了。
樊家兄弟虽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泼辣干练,但终是年轻,又有席驴儿这么个人物裹在这里,安排协调起来颇有些吃力。如今有这三个长者在这里看着,轻快许多。便是这三人什么都不做只坐在那里,也叫人看着心安。
一院子人刚吃了中饭。若是光靠樊家,一时也准备不来这么多人的饭菜。樊二郎因与茶馆掌柜是早有约定的,虽然要找秦小猪,也不好就停了饼子的供应。樊大郎一人便是有郭叔、花鳏夫帮忙,也忙不来这么多人吃喝。
要说起来,还是多亏秦小猪的平日好人缘,村中各家孩子都得过她的好处。如今各家男子不好出门,便都曲折送了些吃食过来支应,樊家人这才没有手忙脚乱。
正当众人吃过饭,各自喝茶水克化,一个无赖女子闪身出现在院门口,冲着席驴儿招手。席驴儿便悄悄起身跟了出去,二人走远找个僻静角落,那人把见到秦小猪的事说了。
席驴儿听罢眉头一皱,她原想着,若是她的人先发现秦小猪,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小猪给捆了,直接送到县城,交到膏药钱的手上。以膏药钱的手段,料想那秦小猪定然是有去无回,再不会来坏她和樊二郎的好事。
没想到又冒出来个江湖郎中秦八角,这秦小猪真个是要走狗屎运的,能出来混江湖的,哪个不是奸诈狡猾之辈。照着报信人的说法,那个秦八角对秦小猪还很是上心,如今可如何再对她下手,这事不好办啊。
老刘婶早注意到有人来了,她见席驴儿面色不对,以为是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生怕那秦小猪有了什么不测,她和秦小猪不熟,却要为方家的老爷,和未来的小姐夫婿樊大郎的心情想一想。
便拿眼去看席驴儿,席驴儿见老刘婶看她,心下有鬼,先堆了些笑容在脸上。这是她的习惯,她从来就一个人――不像蜜罐里泡大的秦小猪,觉得哭一哭总会有人帮她,就是没人帮她,也能发泄情绪不是。
席驴儿哭不出来,她无论何时都要笑,越是对自己不利越是要笑,谄笑苦笑傻笑,哪怕笑不出来也要逼着自己笑,笑了可以让对方高兴,高兴了就把她当个屁放了;也可以让对方麻痹,对方有了疏忽她才好下手对付。
老刘婶见席驴儿冲着她笑,果然悬着的心放下几分,走过去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席驴儿笑道:“哪能呢,有两个姐们似乎在镇上看到了秦小娘子,我怕她们错眼看了,叫人白欢喜,正让她们再多些人去镇上认一认呢。”
席驴儿这话半真半假,她是叫了十来个人去镇上找秦小猪,却不是接她回来,而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连那个秦八角一块捉了。秦小猪自不待言,区区男儿腔不堪一击,便是那秦八角果真身手敏捷、三头六臂,也架不住泼皮们人多拳头多。
方家人都耿直中正,老刘婶也是个不懂弯弯绕的直肠子,不疑有他,便要去把这事告知樊家兄弟。
席驴儿哪能叫她露出口风去,快走一步,拦在老刘婶身前,道:“刘婶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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