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嫣然暗自松了口气,“姐姐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容貌吗?在学堂的时候九皇子可没少看姐姐。”
她还以为郁欢看出了些什么,原来不过虚惊一场。
郁欢把目光放到窗外的海棠上,淡淡地说:“我多看那海棠一眼,我便是对它有情么?”
“若不是那海棠开的好,姐姐也不会多看一眼。”郁嫣然回答的巧妙。
她蓦地一笑,手伸出窗外,轻轻一折,“那我将它折断呢?”
郁嫣然有片刻怔愣,又笑着开口:“也是因为过于喜欢,所以折下来攥在手里。”
“伶牙利嘴。”
她将折下的小枝海棠丢在地上,脚覆过去,“这般呢?”
“......”
“我说笑呢,天当真是热,一热我就倦,去睡了。”郁欢漫不经心的笑,脚下微微用力,将那枝海棠踩的粉碎,笑容在越过景嫣然的那刻戛然而止。
好妹妹,我们来日方长。
日渐西斜,坠落下去,而后皎月高挂,拉开夜幕。
榻上郁欢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额头涔涔冷汗,寝衣尽湿。
——
须句京皇宫,天牢。
不知哪里灌来的妖风把铁链吹动,木门吱呀响,暗红的血液流淌满地,恶臭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木桌上烛火摇曳,更显阴森恐怖。
郁欢满身鞭痕,衣衫破碎,被绑在木架上,看不出神情,血液已经在她脸上凝固,她气息微弱,已是难活几刻。
男人没有半分怜悯,威严的站在她面前,像是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做皇后,真是痴心妄想,哪家皇后成亲十年还是处子之身?再者你又拿什么母仪天下,拿你那张丑陋的脸还是沾满鲜血的双手?”
“郁嫣然,你我同为郁家儿女,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怎么敢?”郁欢目露寒光,杀气尽现,却声若蚊蝇,没有半点威慑力。
郁嫣然掩面轻笑,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皇上,人家好怕啊。”
这一声婉转妩媚,听得男人浑身酥软,忙将她紧紧搂住,细细安慰。
“呵,顾绎心,我郁家鼎力助你登上皇位,我为你驰骋沙场斩万军,你就是这样回报郁家回报我的?将我郁家满门抄斩,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郁家,你算哪门子皇上。”一口鲜血从郁欢嘴里吐出,她好恨。
恨不得将面前的两人千刀万剐,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可她一身武功尽废,已是无力回天,就连骂上两句,也是用尽了气力。
“你以为朕当初为何娶你,若不是看上你那身武功,你连给朕提鞋都不配。死到临头,你竟还敢用这种语气对朕说话。”男人愠怒,一把夺过长鞭,重重地打在她身上,没有丝毫怜惜。
一下,两下,三下...
“就算我死了,我底下的玄甲军也会替我踏平皇宫。”她说话有气无力,本就失血过多,又是巨痛难忍,眼前的光亮逐渐消失,她这条命是熬到头了。
弥留之际,只听得一句话。
“那群被围困京郊的玄甲军,现在应该已经死绝了吧。还有燕诚贞,昨夜的牢饭你不是吃的挺好吗,哈哈哈哈。”
玄甲军...燕诚贞...
呵。
——
烈日当空。
宣佩玖冷着脸站在门外,“还没醒吗?”
当真是纨绔子弟,到了午时还不知起。
房内,郁欢瘫在床上,汗水浸湿了整个被褥,她深吸一口气,朝门外答道:“马上来!”
沐浴一通,她推开房门,有些心虚地东张西望,没见到宣佩玖的身影,心中一紧,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夏日烈炎,简直是火上浇油,宣佩玖定对她憋着火。
正浇花的丫鬟见郁欢迟迟不动,提了一嘴,“大小姐,宣公子在堂厅用膳。”
郁欢忙小跑到堂厅,本就燥热的天经她这样一跑,又惹一身汗,白白沐浴了。
“老师,用膳呢,膳食可还合胃口?”
没有回应。
“老师,我贪睡了,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还是没有回应。
她闭嘴,乖乖在他身旁坐下,刚拾起筷子,身旁的人就动了,“一刻钟。”
郁欢:“哈?”
他说什么一刻钟啊。
还没开口问,宣佩玖连人影都不见了。
她嘴里叼着筷子,没个吃相,脑子里苦苦想着那个一刻钟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偷笑道:“小姐,宣公子的意思应该是一刻钟后开始授课。”
靠!
郁欢瞬间明了,吃饭的速度快了不少,边吃边说:“你怎么不早说,合计着我在这发呆浪费好长时间,迟了他定又没个好脸色。”
丫鬟心中叫苦:“小姐你也没问啊。”
...
郁欢刨了几口饭,撒腿就往书房跑。
“老师,可以授课了!”
宣佩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今日抽背。”
郁欢:“...好。”
任他这样一瞥,她到嘴的话自然咽了下去,不是说后日抽背吗,怎么就改今日了。
宣佩玖清冷地开口:“挫其锐,解其纷。”
郁欢只觉得眉毛突突跳,嘴里不停嘀咕着:“我想想,想想啊,不急不急。”
她手指揉捏着眉心,过了许久,眼睛一亮,自信答道:“和其光!”
“还有呢?”宣佩玖冷眼看着她,总共就六个字,她想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答上来三个字,果真是不学无术。
顽劣愚蠢。
郁欢实在想不起来,忙谄笑着靠近他,双手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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