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孙悟空等三人遂此把行囊马匹,都弄到草堂上,齐同唱了个喏,坐定。那老妈妈儿贤慧,即便携转小儿,咐吩煮饭,安排一顿素斋,他师徒吃了。渐渐晚了,又掌起灯来,都在草堂上闲叙。长老才问:
“施主高姓?高寿几何?有几位令郎?”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叹了口气。口里道:
“老朽姓杨,止得一个儿子,适才携的是小孙。”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请令郎相见拜揖。”
那老者又叹了一口气,口里悲戚道:
“那厮不中拜。老拙命苦,养不着他,如今不在家了。”
那三藏一听这话更加的不解,口里问道:
“如今在何处营生?”
那老者一听这话,越发悲戚,口里便道:
“可怜!可怜!若肯何方营生了是吾之幸也!那厮专生恶念,不务本等,专好打家截道,杀人放火!相交的都是些狐群狗党!自五日之前出去,至今未回。”
那三藏一听这话,不敢再多言语,就怕那被孙悟空打杀的就是他,神思不安,欠身道:
“善哉!善哉!如此贤父母,何生恶逆儿!”
那行者原本因为那贼寇起了凶心,一听这话近前道:
“老官儿,似这等不良不肖、『奸』盗邪『淫』之子,连累父母,要他何用!等我替你寻他来打杀了罢。”
那老者一听这话。也不觉得被冒犯,口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待也要送了他,奈何再无以次人丁,纵是不才,一定还留他与老汉掩土。”
……
在四大部洲之内,三界之间,所使用的法律,大同小异,对于那不孝之罪所治最严,父亲有权利以不孝之罪将自己的儿子合理合法的弄死。而那老杨对自己儿子虽然失望,但是还指望他送终,不过对于行者的言论也不会恼怒,毕竟他知道他儿子不是什么好货『色』。而另一边沙僧与八戒笑道:
“师兄,莫管闲事,你我不是官府。他家不肖,与我何干!且告施主,见赐一束草儿,在那厢打铺睡觉,天明走路。”
那老者即起身,着沙僧到后园里拿两个稻草,教他们在园中草团瓢内安歇。行者牵了马,八戒挑了行李,同长老与那化身俱到团瓢内安歇不提。
却说那伙贼内果有老杨的儿子。自天早在山前被行者打死两个贼首,他们都四散逃生,约『摸』到四更时候,又结坐一伙,在门前打门。老者听得门响,即披衣道:
“老婆子,怕是那贼来了”
那婆婆一听这话,知道若是不开门恼了那群贼寇必然会再生是非,口里当即道:
“既来,你去开门,放他来家。”
老者方才开门,只见那一伙贼都嚷道:
“饿了!饿了!”
这老杨的儿子忙入里面,叫起他妻来,打米煮饭。却厨下无柴,往后园里拿柴到厨房里,却看到了行礼白马,问妻道:
“后园里白马是哪里的?”
那小杨的妻子一听这话,不知其中缘故。口里便道:
“是东土取经的和尚,昨晚至此借宿,公公婆婆管待他一顿晚斋,教他在草团瓢内睡哩。”
……
那小杨也不知是脑子生了什么疯病,走出草堂,拍手打掌笑道:
“兄弟们,造化!造化!冤家在我家里也!”
那一众贼寇一听这话,当即开口道:
“是哪个冤家?”
那贼寇一脸庆幸的开口道:
“却是打死我们头儿的和尚,来我家借宿,现睡在草团瓢里。”
也难得这群贼寇里边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一个个口里当即便道:
“却好!却好!拿住这些秃驴,一个个剁成肉酱,一则得那行囊白马,二来与我们头儿报仇!”
而那两个贼头死了以后,那老杨的儿子却已经是主事之人了,当即口里道:
“且莫忙,你们且去磨刀。等我煮饭熟了,大家吃饱些,一齐下手。”
真个那些贼磨刀的磨刀,磨枪的磨枪。那老儿听得此言,悄悄的走到后园,叫起唐僧一众道:
“那厮领众来了,知得汝等在此,意欲图害,我老拙念你远来,不忍伤害,快早收拾行李,我送你往后门出去吧!”
三藏听说,战兢兢的叩头谢了老者,即唤八戒牵马,沙僧挑担,行者拿了九环锡杖。老者开后门,放他去了,依旧悄悄的来前睡下。
却说那厮们磨快了刀枪,吃饱了饭食,时已五更天气,一齐来到园中看处,却不见了。即忙点灯着火,寻了多时,四无踪迹,但见后门开着,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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