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自然是对此没有什么觉得不对。
而刘一燝和韩爌对此则内心还有些排斥。
因此,韩爌找到了刘一燝说道:“刘公,你素来与魏应嘉这些东林言官走得近,难道就真能坐视这武学重设,天子亲自掌兵且夺文官领兵之权,乃至亲近武臣之事发生?”
刘一燝明白韩爌的意思,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在这件事有所作为的话,韩爌就会转手对东林诸言官说是自己这个阁臣没有阻拦此事,更没有告知此事,从而使得东林诸言官不会再支持自己,甚至,还会转而支持韩爌并对自己落井下石。
所以,刘一燝尽管明知韩爌是在唆使自己,他也只能回道:“仆回去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六科廊封驳内阁下达的旨意诏书。”
韩爌则拱手道:“刘公深明大义,仆甚为敬仰!”
刘一燝不想搭理韩爌,并给了韩爌一个难看的笑脸,然后款步出了内阁值房。
一回到府里,刘一燝就让人将魏应嘉和范毓琪等人请到了自己府里来。
而且,刘一燝也就徐光启奏请设武学以及为张居正平反的事告知给了众人。
然后,刘一燝才道:“徐光启如此做明显出自圣意,天子有意亲自掌控兵权,而非授予文官!也是对你们有些人养虏自重的事不满,你们得想个办法如何阻止天子此意,另外,天子为张居正平反明显也是有意强宫府之权,削台谏之势,好夺豪强之利,实中央之库!”
魏应嘉听后颇为惊骇:“这真是我士大夫之不幸也!所遇君王竟非为仁主,若真是如此,则天下将来难安!”
范毓琪也有些不忿地道:“天子何必如此紧张!我等不过是为富贾而已,区区东虏不过数万人,又非我大明大患!还要亲自练兵,还要鼓励文臣学张居正与天下权贵官僚为敌,大明又不是到了要亡国的时候!”
刘一燝淡淡一笑:“帝意如此,我等能怎么办,或许只因为天子年轻,想有一番作为也未可知,你们如果真不想让天子如此,大可让天子知道这里面的艰难,仆虽忝为阁臣,但不能明着反对天子,也只能把话传到这里。”
说完,刘一燝就下令送客。
对于刘一燝而言,自从他和东林党以及辽地军镇勾结在一起后,他就没想要冲在最前面,和天子对着干。
但刘一燝的确也不愿意看见天子过于强硬也不愿意看见有一天文官不得不和武臣并肩议事的情况出现。
因为在张居正以后的时代,大明官僚中,不愿意损失自己利益的官员占大多数。
而刘一燝就是其中之一。
“大明即便到了要亡国灭种的时候,我作为阁臣也不能像张居正一样只知救国而不知救己,反正国朝更迭与四季更迭一样,不过寻常事,我刘一燝既已为士大夫,若不能在旧朝为官,自可去新朝为官!”
刘一燝想到朱由校为张居正平反的事后就因此不由得冷笑起来,暗自想了想。
接着,刘一燝突然叫来了自己的心腹管家曾瑞:“这些年我们在京中积攒了多少银两?”
曾瑞回道:“回老爷,各钱庄、牙行、粮铺以及其他地方的孝敬,还有张家口几家晋商和来自关外的年例,加起来已经有三百多万两!”
刘一燝点了点头,道:“也该脱身了!等魏应嘉弹劾走熊廷弼,把这件事了了,你就找几个言官弹劾老夫!老夫到时候就上疏辞官。”
……
“该找几个言官弹劾他徐光启,此人只知媚上,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士大夫一员,我看他就是有把的帝王家奴!”
当魏应嘉将徐光启上疏建言重设武学的事转告给东林党的一帮言官后,缪昌期就先痛斥起徐光启来。
魏应嘉因此点了点头:“缪公所言不差,这徐光启素来与我们不是同路人,天下非帝王之天下,乃士大夫与帝王共治之天下,但总有我士林败类小人之流,为一己功利而甘愿为帝王犬马!而徐光启就是这类人,非为我等东林诸君子耳!”
左光斗则从旁说道:“徐光启此人如何先放到一边,现在当务之急是谏阻陛下欲重设武学,效仿武宗之举!”
魏应嘉因此继续说道:“所以,魏某才立即召集诸位,此事乃兵事,丘公乃兵科都给事中,此事若由丘公封驳合乎朝廷规矩!到时候丘公上疏谏言此事,必能使陛下知道此事不可为!”
魏应嘉说着就看向同为东林党官员的兵科都给事中丘长卿:“还请丘公为天下秉持公义,封驳帝旨,匡正朝纲!”
左光斗和缪昌期等东林党官员皆点了点头,认为魏应嘉说的有理。
因为大明的言官的确有封驳旨意的权力。
于是,左光斗和缪昌期等皆朝丘长卿拱手道:“还请丘公为天下秉持公义,封驳帝旨,匡正朝纲!”
丘长卿乃万历初期刑部侍郎丘橓之子,他对于魏应嘉提到当今天子还下旨给张居正平反的事本就有所不满,毕竟他知道张居正一旦平反,那他父亲的小人行径就会彻底被坐实,所以,当其他言官请他封驳帝旨时,他还真的有所意动,也颇为昂扬地道:“丘某义不容辞!这就回六科廊!”
丘长卿回了六科廊,且也立即找到了司礼监批红后下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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