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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则突然站了起来,颇为无奈地道:“子先兄,你何必如此置气,杨公和魏公之事不决,则人心难安,只会让朝堂局势更加复杂,党争加剧,你自己也说了,陛下是希望方从哲站出来为杨公和魏公求情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为臣子的岂能因私怨而废公事!”

徐光启听孙承宗如此说,只得站了起来:“行,那一同去拜见他方从哲!”

……

方府。

方从哲正与齐党官员亓诗教说起朱由校召见他的事来:“如你所料,陛下召我去的确是为魏大中事,且陛下已经同意仆将魏大中下狱论死!”

亓诗教因此欣悦地笑了起来:“可见陛下是很倚重元辅的,如此说来,我们倒也不用非得靠巴结李选侍来固得圣宠!元辅之位也无忧矣,他东林党白等了这么多年,以后还会是我齐党的天下!”

方从哲则道:“但杨涟和魏大中到底是言官,陛下初登大宝,我们这就让陛下杀言官实在太过,你真确定陛下不会因此对仆不满?”

“元辅,杨涟和魏大中乃东林党干将,杨涟还是顾命大臣,不趁此机会除掉这两人,到时候就不是陛下对您不满的问题,而是您首辅位不保的问题!而且,叶向高马上就要奉诏到京,现在不除掉杨涟和魏大中,等叶向高入京,您这首辅也当不好的!”

亓诗教说道。

方从哲听后点了点头。

“眼下关键是阻止叶向高入京,另外,王安与东林党的汪文言走得很近,此人把持司礼监于我们不利,还有陛下以前的伴读太监魏朝也是他的人,此人是断不能留的,必须除掉,不然叶向高一旦入京就是第二个张居正,而王安就是他的冯保!”

亓诗教说着又道:“而元辅您就是高拱一样的下场,凄凉离京。”

方从哲听亓诗教这么说后,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可让叶向高入京是大行皇帝的诏书,总不能这就让陛下下诏违抗大行皇帝的诏书吧。”

“此事当从长计议,但断不能让叶向高进内阁,即便进了也不能让他和王安勾结起来,如果叶向高阻止不了,就先把王安从司礼监的位置上拉下来!”

亓诗教说着就道:“此事下官为元辅去想办法,元辅尽管放心就是。”

方从哲点了点头。

“下官告退!”

亓诗教离开了方府。

而这时候,方府管家来问:“老爷,夜深了,您看是否回内院歇息?”

方从哲摆了摆手:“再等等,看还有没有人来访。”

不一会儿,果然有方府的门房跑了来报道:“老爷!詹事府的少詹事徐老爷和左中允孙老爷来拜!”

“徐光启?孙承宗?”

方从哲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是这两人,而不是自己的门生,忙道:“请他们进来!”

于是,孙承宗一来就先把徐光启对他说的一番话告知转述给了方从哲。

然后,孙承宗就道:“元辅,下官还请您做主,向陛下上疏,替魏公和杨公求情,杨公纵有不知礼数之处,但到底是赤诚之人,一颗忠心是有的,怎能因此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如此只会坏元辅您的清誉,分明元辅您乃虚怀如谷之辅臣,却因此被人误解为伺机报复、坐视君王落下不仁之名。”

方从哲心里颇为高兴,他倒是没想到孙承宗这种属于东林一党的官员会有一天来求自己。

这时候,徐光启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元辅,下官虽与您政见不合,但下官也希望您从大局出发,明白陛下如此信任您其实是相信您是深明大义之辅臣,能够消弭朝堂内部之党争,统筹各方,使群臣齐心协力,中兴我大明,而非借机排除异己,激化矛盾!”

方从哲见徐光启这么说自己,笑了起来:“徐光启,你这是在揣测圣意!不过,你可以放心,仆不是言官,不会弹劾你,但是仆得提醒你,你如果不改改你这脾气,你的官路不会有孙承宗走得长!”

说着,方从哲就站了起来:“二位说得有礼,仆这就进宫求见陛下!二位且请回吧。”

……

“皇爷,据锦衣卫报,昨晚有翰林院提督四夷馆太常寺少卿亓诗教、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徐光启、左中允孙承宗去过元辅府邸,这是他们说话的内容。”

魏朝这里将锦衣卫的密奏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拆开后看了起来,然后颇为欣慰地笑了起来:“传谕内阁,拟旨加徐光启经筵讲官,升左中允孙承宗少詹事兼国子监祭酒加经筵讲官!并宣这二人于次日乾清宫平台见朕!”

魏朝听后很惊讶,他没想到皇上要重用徐光启和孙承宗,关键是重用的人里没有方从哲的门生亓诗教。

“难得啊,总算有识大局的官员主动去求方从哲了,能想到这一层是一回事,能主动行动又是另一回事,难怪这徐光启和孙承宗在后世能留下名声!”

朱由校心里如此想道。

过了没多久,就有内宦来报:“皇爷,元辅求见。”

朱由校忙道:“宣见吧。”

于是,方从哲再次见到了朱由校,且也将徐光启和孙承宗见他的事说了,然后说道:“老臣听了这二人之言才恍然大悟,虽杨涟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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