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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听后更为惊讶:“还是我南直隶的,这更稀奇了,如今天下士子尤其是江南士子多爱红妆,涂脂抹粉,惺惺作态如女子样,阴柔至极,倒是没想到南方士子中还有这类异数。”

、“你自己不也是异数吗,整日和那些西洋人打交道,什么几何、枪炮、日心之说,我就不明白,这些西洋之学真比东林诸公所论更利于我中华?”

孙承宗说着就质问起徐光启来。

徐光启则忙摆手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争,你们自己都说了要声声入耳,我徐光启听一些外夷之声,也没什么吧。”

孙承宗见此只好偃旗息鼓:“行,我们不争这些,我们就看看这些京营的武备,当今兵部尚书是张鹤鸣,此人一心都在辽事上,常催促辽东经略熊廷弼尽快解决东虏,只怕从未管过京营,如今京营这些武官越发懒怠了,这都要日晒三干了,也没个操练的。”

徐光启同孙承宗一样,看向京营校场的方向,说道:“辽东之事十分复杂,表面上只是剿东虏,事实上许多辽地军镇都怀有自己的心思,熊廷弼不过一文臣,指挥不动谁,拿什么进剿,张鹤鸣跟石星一样,只知道替朝廷省钱,却不知道前方有前方的难处。”

说着,徐光启就露出了失望之色:“得了,今日又白来了,没个勤于操练的武官!”

但就在徐光启话刚一落的时候,前方传来山岗林子里就传来整齐了的喊杀声。

徐光启忙站了起来。

孙承宗也忙站了起来。

两人只看见金色艳阳下,一排明军正穿着粗布箭袖衣在整齐的跑步。

这让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这次没白来!”

孙承宗先笑着说了一句。

而徐光启这时候突然一拍桌子:“来人!”

这时候,徐光启的随身护卫忙走了上来:“老爷有何吩咐?”

徐光启则道:“持本老爷禀帖,去请营中操练士兵的主官来!就说本老爷有请!”

半个时辰后。

一壮如铁塔的武将神色不安地跟着护卫来了徐光启和孙承宗所在酒馆。

如今的大明文贵武贱的现象非常严重。

即便是二品武官在七品文官面前都只有下跪磕头的份。

何况徐光启和孙承宗都是天子身边的经筵讲官,属于文官中的清贵官员,而且徐光启还兼着河南道御史,等于还有言官的参劾权,而孙承宗是国子监祭酒,乃大明的小九卿之一。

所以,即便是总兵级的武官在要见徐光启和孙承宗时也是很紧张的,何况一个京营普通武官。

正因为此,这武官一来到徐光启和孙承宗面前就直接跪了下来:“京营把总周遇吉见过两位上官!”

孙承宗忙扶住了周遇吉:“这位将军万勿如此,您是天子禁军宣力之臣,岂能跪于我等身前!”

徐光启看了孙承宗一眼,心中诧异孙承宗对武将的态度倒是不似大多数文官。

诧异之余,徐光启也因受孙承宗影响而语气和蔼了几分,忙道:“你说你叫周遇吉?”

“末将正是!”

周遇吉回道。

徐光启笑了笑,就伸手道:“您请坐!”

周遇吉便坐在了徐光启下首,且只坐了半边。

徐光启见此说道:“将军乃行伍之人,怎么坐得却如女儿一般?”

周遇吉听徐光启这么说这才大马金刀地重新坐好,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末将失礼!”

孙承宗这时候落座下来:“将军不必拘谨,这里没有其他人。”

孙承宗说着就指向徐光启:“他叫徐光启,时任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经筵讲官奉旨替天子选将选兵以练之,如今天子刚刚登基,有意重振我大明武备,铸铁军为天子师,以壮国威,而息四方干戈,故而,他要见你是为天子而来!”

孙承宗说完,周遇吉立即望北而叩:“吾皇万岁!”

徐光启因此微微一笑,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把总是可造之材,听了孙承宗的一番言语后居然也知道该向谁表忠心。

徐光启这时候也忙道:“京营武备松弛,官兵多操副业,为权贵砌墙执仗之役,不练骑射,这些我们都知道,即便如将军这般武官也会常奔走于显贵之门,以求晋升,为何将军还能做到坚持操练?可否告知于本官?”

周遇吉忙起身回道:“末将不敢欺瞒两位上官,末将乃辽人,家父死于东虏之手,故而末将从小就知我官军之败坏以及有志将来征战沙场以报父仇!”

徐光启和孙承宗点了点头。

徐光启还开口道:“将军以后可常来鄙人府中一叙!他日,本官必替朝廷荐举将军!”

周遇吉听后颇为感动:“谢上官!”

孙承宗只是莞尔一笑,他没有表态拉拢周遇吉,毕竟徐光启拉拢武将是天子允许的,他如果再拉拢就容易被质疑。

所以,孙承宗只是开玩笑地指着徐光启对周遇吉笑道:“他家是松江富户,不收土仪!所以,你只需记住他是替天子办事,不必过于感他的恩!”

众人听后皆笑了起来。

此时,一锦衣卫策马而来,且突然停在楼下喊道:“敢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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