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丈,”孙紫含了两颗话梅在嘴里,说话变得瓮声瓮气,“我们今天不去水月庵,我们要一直往东五百里。”
“五百里!”老车夫吃惊地回头,“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老夫的黑毛可没那个脚力一天跑五百里,除非是皇宫里的汗血宝马。”
“跑不了五百里也没关系,老丈尽力就行了,”孙紫想了一下,为免车夫起疑,又说道:“今天是我去世的表妹周年忌日,昨夜表妹托梦于我,说她已做了东海蓬莱仙岛上那些神仙们的侍女,专管汲水,所以我想尽量往东边靠近表妹的地方,寻找一处干净的水井拜祭表妹,老丈,学生在此先拜托你老人家了!”孙紫轻轻松松抄袭了一把贾宝玉。
“公子快别如此,折杀老夫了,老夫我尽量快一些,好让公子早点了却心愿。”老车夫心中却在想,原来是一酸丁在玩表哥表妹之间的那点破事儿,难怪一大清早的争着赶路。
素月素弯则用眼神交流着对孙紫信手拈来的撒谎能力的惊骇。
老车夫不再多话,只管马鞭急挥,马车便在清晨空旷的大街小巷中疾驰起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东城门。
没有早的,只有更早的。城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排上了队,老车夫将马车停在右边的队伍后面,跳下车去说,“老夫先去买几个包子充饥,公子若要用早餐,旁边的铺子都是专卖赶路客人的早餐的,你们只管去吃,城门开启时老夫自来寻你们。”
素弯兴奋地说,“姐……,公子,我们也去买大包子吃吧,我从没吃过街上卖的包子呢!”
孙紫想了一下,将军府此时应该还没有发现她们出逃,便笑着说:“好吧,我们一起下去逛逛。”
三人下了马车,素弯高兴得象出了笼子的小鸟。
东城门口出人意外的热闹,左右两边是买吃食的铺子,粥铺,面馆,糕点铺子应有尽有,靠近城墙根上还有一些卖馄饨和糖葫芦等小零食的小摊,此时皆因等候城门开启的行人而生意兴隆。
去铺子里的当然都是有钱的商贾和贵人,而围在小摊上的却是些普通百姓和跟随主人出行的家丁随从。
孙紫更喜欢富有生活气息的街边小摊,这让她想起了前世里自由随意的生活。于是三人一家家的小摊巡视过去,素月素弯看到什么都稀奇,不一会儿三人怀里便多了两包糖炒票子,一包热腾腾的点心,三串糖葫芦。
这些东西对孙紫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对素月素弯来讲犹如暴发户进城,高兴得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手。
孙紫耳中传来急促凌乱的马蹄声,心中惊慌,再仔细一听却是从南方而来,不是将军府方向,便放心地继续狂购,却没留意到素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在了后面。
突然,人群中传来惊呼声,人们自动分散道路两旁,孙紫诧异回头,却见到了惊悚一幕。
一骑高大的白马领着一票人马从远处飞驰而至,路人纷纷闪避,恰在路中的素月来不及躲开,如风中玲兰一般俏立路中,眼看马蹄落下,孙紫忍不住狂叫:“停!停!停!”
孙紫的惨烈的叫声只来得及放出一半,白马突然直立,马头再一偏,马蹄堪堪擦着素月的身子落在了一边,然后一个人影从马背上飘下,正好扶住快被吓晕的素月。
“你丫有病啊,居然在大街上纵马,你不知道这是会出人命的吗?你当这大秦朝是你家开的?”孙紫气急之下破口大骂战血滔天。
“你没事吧?”来人不理孙紫,低头温柔地问素月。
孙紫听着声音耳熟,仔细一看,竟是那扶风楼上见过一面以后,被某人当做了假想敌的扶筐公子,孙紫快要冲口而出的恶毒咒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再看素月俏脸飞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象极春天里怒放枝头的那朵最美桃花。
扶筐褐色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怜惜,从怀中掏出雪白的帕子,温柔地帮素月擦去沾在衣袖上的糖葫芦汁。
画面很唯美,孙紫最直接的反应便是这孔雀一般的家伙不会是看上了穿男装的素月吧?
“当然有事,你将我家书僮吓得边话都说不出来,东西也掉了一地,最可恨的是你凭什么认为你有钱就可以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要是今天你撞坏了我家书僮你当如何?生命无价,你赔得起吗?”孙紫对看不顺眼的人在一般情况下是得理不饶人的。
“公子认得在下?公子怎知我有钱?”扶筐将目光转向孙紫,促狭地笑。
孙紫一窒,猛然想起自己还在逃亡中,且女扮男装,和扶筐纠缠无异于自找麻烦。
“谁认得你这种人?素月我们走!”孙紫气势立消,只想快点离这个扶筐远一点,素弯也赶紧上前去将素月从扶筐身边拉开。
“公子何必着急?我带着有郎中先生,要不要请先生来为公子的书僮诊治一下,以偿刚才的冒犯?”扶筐连眼睫毛都带着笑,殷勤十足,孙紫看着那笑只觉得心头发毛,难道这扶筐已经认出女扮男装的三人,在故意作弄她们?
“不必麻烦,后会无期!”孙紫拉着仍旧呆愣的素月,掉头就走。
孙紫提心吊胆地回到马车,老车夫已经在车上等候,见了他们便说:“公子今天是运气好,遇到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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