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贤呆住了:“大王要出宫?此事若是被主父知道了……”
赵何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你不说我不说,主父怎么能知道?别废话,快去准备!还有,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了,不然寡人也要找你的麻烦!”
沙丘宫变在即,赵何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既然已经确定了怼人的方针,那么出手就要果断。
一个时辰之后,几匹马悄悄的驶出了赵国宫城的侧门。
既然出宫了,那么便装是必须的。
此刻赵何所穿的并不是后世人们惯常称呼的那种宽袍大袖的“华夏衣冠”,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短袖窄衣,下半身则是一条有些类似于后世牛仔裤的紧身皮长裤,腰间有一个小小的银质飞凤带钩,脚下是一双牛皮靴子。
由于还没有到二十岁及冠的年纪,所以赵何的头顶只是梳了一个发髻,但并没有戴任何的冠冕。
这一套衣着打扮,就是十分有名的赵国“胡服”了。
胡服骑射,就是由赵何的亲爹,如今的赵国主父赵雍亲自主持的。
简单的说,就是穿北方胡人的衣裳,学习北方胡人的骑射技巧。
宽袍大袖,胯下漏风没有小裤裤的华夏衣冠是搞不了骑射这种活计的。
在主父赵雍的大力推行之下,赵国骑兵的战斗力由此迅速崛起,随之而来的是赵国军队实力的剧增以及赵国对外战争的一连串胜利。
随着两百年来一直和赵国互有胜负的北方死敌中山国也在赵国铁蹄之下被灭亡,赵国国内对胡服的推崇也达到顶峰。
像赵何这样一身胡服的打扮如今在邯郸城之中到处都是,所以别人看一眼赵何,也就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公子又出来玩耍了,并不是很让人瞩目。
说起来,这还是赵何第一次骑马,感觉相当新鲜。
好在作为主父的儿子,主父对于赵何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所以原先的那位赵惠文王倒是练了一手好骑术。
“走你!”赵何一夹马腹,在繆贤和几名护卫的吱哇乱叫声中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直奔数里之外的邯郸郭城。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邯郸花!
赵何并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他的龙台宫之中来了两名访客。
这两名访客的身份都很重要,一位是赵国如今的相邦肥义,另外一位则是赵国太傅李兑。
肥义是一个两鬓发白的老者,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但说话的时候很是温和:“去通报一下,就说肥义和太傅求见大王。”
守在门口的护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汇报去了。
肥义和李兑站在门口,不忘记闲聊几句。
太傅李兑道:“肥相,听说大王昨日气急攻心,还受伤了。以我之见,多半是因为听说了安阳君的事情。”
相邦肥义眉头一皱:“太傅,安阳君可是公子,如今又有大功于赵国,你可不能这般随意开口编排安阳君,若是让主父知道,便要责怪你离间大王和安阳君之间的弟兄感情了。”
“编排?”李兑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如今的赵国政坛,当家做主的不用说自然是主父赵雍。
在赵雍之下则有两大派别,一派是忠于大王赵何的保王派,而另外一派则是支持安阳君上位的。
肥义和李兑,无疑就是保王派的两大巨头。
但仅凭这三言两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保王派的两大巨头之间并不齐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就不聊了,等候着自家大王的召见。
半晌之后,肥义和李兑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脸色都是极为难看。
“大王去哪了?”李兑几乎是用吼的对着面前战战兢兢的禁卫将领说话。
无辜的禁卫将军也是一脸茫然:“回、回太傅,大王刚刚还在的……”
作为老相邦,肥义倒是沉得住气,沉声道:“大王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离开,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把那些宫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个盘问!还有,此事先不要通报出去,让主父知道的话就不好了。”
李兑脸色难看无比,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喝道:“还不快去!”
宫殿之中,一片鸡飞狗跳。
……
邯郸是一座很大的城池,道路两旁的豪门大宅也是雕梁画栋的相当华丽,比赵何的想象好了不知道多少。
片刻之后,行人馆已经在望。
行人馆就在行人官署的旁边。
行人指的不是过马路的行人,而是一个官职的称呼。
以赵国而言,“大行人”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外交部长,“小行人”则是后世的外交副部长,在大小行人之下还有“谒者”,就是普通的外交官。
所以,行人官署实际上就是赵国外交部办公的地方,而行人馆就是用来招待外宾的国宾馆。
刚到行人馆门口,赵何几人就被守在门口的赵国士兵们拦住了。
“行人馆重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要不是看着赵何这副贵族子弟的打扮,士兵们直接就要赶人了。
赵何看了繆贤一眼,繆贤心中发苦,但还是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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