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信,我摔井里的时候,居然看到一张女人的脸,惨白如纸,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以至于过去许多年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据我爸说,后山那座孤坟就是水井里那玩意儿的老窝,这些都是后话,再说我爸弄来了童子尿和红筷子,又供奉上祖先,老道士这就动手驱邪了。
他先将我妈和我外婆奶奶她们几个妇道人家请了出去,说是女人家天生属阴,我妈她们又不是什么纯阳体质,在阴凉的屋子里头,就是不曾有肢体接触,在作法时也很容易被那玩意儿上身,要是被它上了成年人的身这事儿就不好整了。
于是堂屋里就剩下我爸和我外公,以及我和老道士四个人。老道士说那玩意儿怕光,这日光太强,它是不愿意轻易现身的,那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类,起码也有上百年了。不知它究竟是个什么目的,昨夜那么好的机会没对我下手。
反倒是躲在我的身体里,扰的我神志不清。但这也不能证明它没存害我之心,它待在我身体里时日久了,就是不害我,我也会因阴气太重而死亡。何况那玩意儿浑身唳气,绝非善茬。如若要彻底铲除,须得将它请出来面对面的谈。
我爸一听说要和那东西面对面的谈,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屏住呼吸盯着老道士,我外公则是看着我,老道士穿了一身道士服,在我跟前晃晃悠悠,念念有词,念了我还是两眼空洞,面无表情的坐在堂屋的桌子上。
我爸见这情况立马就急了,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老道士拿了红筷子夹我的手指。我在孤坟上坐了一夜,搬回来之后不声不响的,问什么都不说。被那红筷子夹了手指,立刻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是那声音不是我的,听起来像是一名成年女子,紧接着我浑身抽搐,面色青白。我爸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被吓坏了,伸手想去抱我。幸亏我外公及时拦住了他,我爸说,要不是我外公拦住他,那脏东西怕是就得趁机上他的身了。
我爸一个看似并无什么影响的动作险些坏了大局,老道士有些生气的看了看我爸,但并未说话,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霎时,堂屋里一阵阴风,那时候可是夏天,屋里头关着门,要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现身,哪能吹出这样的冷风来。
随着那股阴嗖嗖的冷风,我停止了抽搐,自己从桌子跳了下来,并腿坐在堂屋的木头长凳子上,那姿势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人。我外公和我爸面面相觑,二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敢说话。
连见惯了那些东西的老道士都显得有点儿紧张,黑黢黢的面容极度绷紧。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的问‘我’话:“姑娘,老道看你也走了好些年头了,为何不早日投胎转世,要久留于尘世,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马家村里的老人说,驱鬼最好的办法就是骂粗话,骂的越难听越好,再不行就拿狗血泼,亦或是喝童子尿拿柳条枝儿抽。但这些仅仅是对付一些普通的邪祟,若是用来对付百年以上的老鬼,实在是下下策。
这老鬼须得敬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那些民间常用的法子去对付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一些的,当事人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重则家破人亡。
那个女鬼来头不小,老道士虽然用筷子夹了我手指逼迫她现身,对她却是客客气气的。
听了老道士的问话,‘我’咬牙切齿,面目凶狠,喉咙里发出一个尖利的女声:“对……我是有心愿未了,我要这马家村的人都死!!”
我爸说那声音凶狠而凄厉,我当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听见‘我’开口,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是听到那东西说要马家村的人都死的时候,他更是吓得上下牙关打颤。
我外公也是吓得浑身冷汗,他虽然烧香拜佛,相信鬼神之说,但活了大半辈子,倒还没真见过那些东西,自然是被吓得不行了。
比起我爸和我外公,老道士格外镇定,他大惑不解:“姑娘,这生死轮回,自有定数。马家村的村民们是和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要他们都死?”
“哼,马家村的人都不是东西!他们都该死!”‘我’猝然起身,喉咙里发出与外貌极其不相符的声音,面目阴沉而凶狠的扫视我爸和我外公,却就是不愿意说出其中缘由。
老道士说对付这种东西得耐着性子,不能激怒了它。于是他继续问话:“姑娘啊,你说他们都不是东西,都该死,那也得有个理由不是。若是你占了理儿,老道我绝不插手。可若是你不在理儿,就是老道我不插手,也会有别人插手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当年我就是错信了这马家村的人才会落得这等下场!”‘我’冷笑一声,声音比方才低沉了一些,又多了几分阴森诡异。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满脸皱纹的面容略显忧虑,朝着我爸和我外公使了个眼色,叹息一声又接着道:“姑娘,老道我又不是马家村的人,你跟我说,兴许我能帮你一把。你这样一直耗下去,不去投胎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说你就是要了整个马家村村民的性命,那也于事无补是不是?他们死了不也是找上你寻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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