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父亲家里,在父亲家里呆了两天,等到周二的时候,她就要赶飞机走了。飞机是凌晨三点直飞明斯克。周倚文还真没去过明斯克,也只在一些旅行杂志里面见过白俄罗斯,因为这几年东南亚航线颓势,东欧航线崛起,偶尔路过旅行社,各家都是金秋东欧五国联游,波兰-捷克-白俄-斯洛伐克-乌克兰。价格有高有低,条件有好有坏,总之你出多少钱,就享受什么服务。
十年前,周倚文去莫斯科考试的时候,那时候俄罗斯旅游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去旅行的人不多,但中国留学生很多。这三四年,俄罗斯旅游也起来了,很多韩国日本团、北欧西欧团,都赶着绕红场一周,感受感受东西欧洲的截然不同。
凌晨三点的飞机,周倚文原本想叫个滴滴去机场,谁知道她提着箱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周父已经等在客厅里了,当时的时间是零点零一分。
周父坐在沙发上打盹,客厅里的吊灯亮着,灯光明晃晃的,周倚文一眼瞥过去,瞧见周父头上半边白发。周父有染发,纵使定时染发,也藏不住那发根上的白。
“爸,”周倚文出声。“啊!走了啊,我送你。”周父在沙发上停了几秒钟,然后摸裤兜,车钥匙,“哦,走了啊,我送你。”
本来周倚文想说,不用送了,周父已经上前开门,周倚文叹口气,拿了箱子跟上。
在父亲车里,还是无话可说。人家是漂泊的孩子,一路向北。要么是临行密密缝,游子身上衣,再要么是文艺腔,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周倚文也不知道自己这属于一个什么名堂,她又不是出国留学,也不是出国就业,又不是说她拿了什么绿卡红卡,准备移民了。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其实她就出去十天半月,跟报个欧洲团差不多,哪来那么多伤感情绪,这也不是生离死别。
“你在外头要小心身体,小心身体......注意安全。”周父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女儿大了,快三十岁的人了,一般人到这个年纪,都该为人父母了。不过......周父又看了一眼周倚文,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想说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女儿现在根本就不爱和他说话,现在出国,还知道来看看他。虽说是顺路,但也可以不来。自己给2万块钱,她又没有要,这点钱不知是宽慰她的心,还是宽慰自己的心。
人老多情。
周倚文是真真正正觉得,人老多情。她记得她爹可没这么多愁善感,以前多势利眼啊,多决绝啊,多渣男啊,多么渣男中的优秀代表啊,多么渣男业界良心啊,一个完完全全的渣男中的战斗机,现在竟然——周倚文嘴角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半个小时后,到机场,周倚文下车,提行李箱,她爸坐在车上,临了,周倚文还是敲了敲窗户,说了句:“爸,再见,您注意身体,我走了。”
周倚文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牙疼,她也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见到老头子那满眼泪花的样儿,她还是抿嘴,挥了挥手,扭头走了。
国外航线,过海关,周倚文拖着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箱子去托运,扭头就看见一个外国女人,东欧长相,分不清是白俄的,还是俄罗斯的,还是乌克兰的,那女人嘴里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周倚文用自己稀薄的俄语词汇量听了几句,似乎是说,“欠你的钱很快就还,真的很快,我马上就有钱了......”钱钱钱,别的听不懂,周倚文把欠钱还钱还是听得个九分不离十。这厮欠钱,躲账躲中国来了?
就是那么巧,周倚文上了飞机,她因为身体肥胖买了头等舱,还买到了打折的头等舱,折下来一万出头,她扭头一看,方才那个排队时叽叽歪歪的女人也跟了上来,也是头等舱。
这?周倚文略看了那女人几眼,女人年纪不轻了,起码四十到五十,头发是金色泛白的,不知道是染的还是自然色,反正国外也有不少人喜欢染浅色。那女人上了飞机,看到周倚文,用中文同她打招呼,“你好呀。”
还会说中文?周大姑娘扭头,礼貌性回了一句:“你好。”
此后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无波无澜,除了旁边的女人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两次饭,每次饭要吃两份,果汁喝三杯,咖啡三杯,并着三杯香槟酒,还额外要了一次干果和可乐。
能吃能喝。周倚文正常食量,她饭菜吃得不多,但她吃巧克力。周倚文在路上吃了礼盒装的两盒巧克力,空姐给饮料,她也喝,飞到下半程的时候,周倚文掐着时间,拆第三盒巧克力,旁边那女人就说话了,她用俄语说:“姑娘,喝杯酒吧,比吃巧克力有用。”
周倚文这几年肥是肥,但她不怎么喝酒,也不会喝酒,她这么胖,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睡过去一觉再也醒不来。胖子嘛,很难说的......
人家建议她喝酒,其实也就是变相提醒她别吃巧克力了。正巧空姐又进来问需不需要什么酒水,周倚文嘴唇抿了抿,说:“wine,谢谢。”
巧克力就是酒心的,周倚文将巧克力收起来,放进脚下的随身包里,酒心巧克力也是吃,喝酒也是喝,不如喝点酒,再睡四个小时,也就该到了。
空姐倒了两杯鸡尾酒过来,看牌子,好像是白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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