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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打量他的工夫,肃崇华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也不行礼,眼神放空的半眯着,直接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宫中的接风宴也该开始了吧!”
“快了吧。”虽然只当了不到一天的太子,可一整天别人都对我恭恭敬敬、百般讨好,唯独他对我视若无睹,虽然我自知其貌不扬,可好歹也是个太子爷啊!
肃崇华似乎并不习惯我的冷淡,尴尬的勾唇一笑道:“那殿下是与末将同乘一骑,还是和末将牵手步行回宫啊!”
“步行就不必了,从十里坡到这三里亭总共才七里的路程,崇华将军就走了整整一天。从这三里亭到皇宫少说也有七八里,照将军这速度,岂不是要走到明日清晨,这接风宴岂不要变早膳了!”
可能是我冷嘲热讽的语气剌激到他了,肃崇华难得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连笑也灿烂许多,道:“那殿下是要想和末将同乘一骑了!”
“那倒不必。”我依然懒洋洋的说:“我天裕国虽不富裕,可这几匹拉车的杂毛瘦马还是有的。”
“殿下!”谁知道肃崇华突然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进怀里,目光戏弄的在我脸上扫过,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殿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处?欲擒故纵吗?”
他的手臂像钢铁一样的坚韧有力,我使劲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开他,反而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半推半就,欲迎还羞的和心心恋恋的情郞打情骂俏。
这感觉让我很不爽,我脸色一沉,冷冷的说:“君臣有别,将军请自重!”
“末将只听过男女有别,这君臣嘛?”肃崇华冷哼一声,接着说:“末将是个粗人,在军中和一帮大老爷们同吃同眠同泡一个澡堂子厮混顾了,末将也只知道如何与粗人相处,殿下若是想让末将变得像你宫里那些娘娘腔一样,那还请殿下直接下令砍了末将,也省得末将整日惹殿下生气。”
顾天霸之前是想把肃崇华纳入东宫的,可是肃崇华没家没业,又以死相逼顾天霸只好改变策略,以高官金钱名利诱之,谁知道最后不仅没诱惑到肃崇华,反而让他羽翼渐丰,越来越难以操控。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肃崇华对顾天霸颇有微词,却并没有生出背叛天裕的心思,带兵打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令敌军闻风丧胆,还被天裕国民众冠以战神的美誉。
“既然崇华将军只知道如何与粗人相处,而本宫又是当朝太子,尊贵无比,那崇华将军还是离本宫远一点的好,也省得将军这等粗人哪里得罪了本宫还不自知!”
我抬手挥开他落在我脸上的一缕头发,接着说:“本宫近日着实疲乏,东宫的那些公子们日日争宠,已经够让本宫够焦头烂额的了,本宫实在没心思再去在意那些路边的花花草草。”
“也好!”肃崇华放开我,“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倦了末将这等路边野花,末将也就不便再去宫中自讨没趣碍了殿下的眼,扫了殿下的兴。殿下保重,末将先行回府了!”
虽然我刚才说话难听了点,可我也只是在表达我不会再缠纠你。现在宫里的接风宴已经摆好了,该请的大臣,女眷也都早早到了。你现在说你要回府,不进宫了,不是摆明了让我下不来台吗?
再说,接风宴是将军凯旋都要举行的宴会,就像公司例会,你说不去就不去,也太随便了点吧!
“崇华将军!”徐公公见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忙陪着笑脸走上前来,“自从将军出征,殿下便日日思念将军,茶也不思,饭也不想,这人都瘦了一大圈。本以为将军回来了,殿下也不用再受这相思之苦了,谁知道将军一回来就这般伤殿下的心……”
徐公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泪就挤了出来,他抽泣两声接着说:“殿下大清早就来这三里亭候着将军,只想做那将军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儿,谁知道将军竟这般决绝,连殿下精心为将军准备的接风宴都不肯参加,真真是糟蹋了殿下的一片真心!”
天哪!这老太监在说什么?怎么感觉像在说一个深闺怨妇在翘首期盼负心的情郞!
哎!我好不容易表达出自己对肃崇华已经没兴趣了,谁知道被这老太监几句话,又打回了原判。
不过徐总管这一席话对肃崇华倒是十分受用,听完徐总管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从僵硬,又变回了之前的轻狂,“既然如此,末将也不好寒了太子殿下的心。走吧!”
说完,他不情不愿的向我伸出手。我刚才不是说不和他牵手回去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我的茫然,徐总管俯在我耳边小声说:“殿下,之前殿下每回来接崇华将军,不是与他同乘一骑,就是牵手入宫。殿下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和他牵手进宫?没兴趣!
于是,我转身向自己来时坐的华丽马车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崇华将军即为臣子,就应该有个做臣子的样子,本宫即为太子,也该有个做太子的样子。以后同乘一骑,牵手而行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崇华将军还是别再提了。”
望着太子顾天霸毫不留恋潇洒离去的背影,肃崇华眯起了眼睛,这个蠢太子之前都是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自己,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有新目标了?竟然对自己如此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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