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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尚早,刚过了早饭的时刻,人们正准备着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
“小和尚,可算回来了,找到山贼了吗?”一名老人担着一担柴火,弓腰驼背地缓慢挪动着步子,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惠泽和徐晋二人,便高声招呼起来。
惠泽快步走到老人面前,行礼道,“小僧无能,未能找到山贼。但得了村里诸多照顾,无以为报,小僧想诵经三日为乡亲们祈福,以示感激之情。”
“那可是好事啊!”老人高兴地说道,但随即又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村里现在可实在是拿不出供养啊。”
“若不是村里的救助,小僧怕是病死了,岂能还要供养。”
“那就辛苦小和尚了,”老人满脸堆笑,“我去叫大家准备香案。”
村庄中心一小片空地上,一块长条形的石头被当作了案桌,上面点起了香蜡,几个馍馍放在上面作为祭品。
一个拄着木棍,颤颤巍巍的老人,应该是村里的长老,对惠泽和徐晋二人说道,“稍后会有人送饭食过来,”又抬手指指旁边一座村屋,“晚上你们可以在那间屋里休息。”
惠泽合十行礼,“多谢阿翁。”徐晋见状,也忙在后面拱手行礼。
惠泽从箱笼里取出一件干净的旧袈裟披在身上,双手合十盘腿打坐在香案前,开始闭目诵经。村里一些善男信女也陆续跪在他身后,虔诚的祈祷着。
徐晋在一旁的地上坐着看了一会,觉得百无聊赖,便起身在村里闲逛起来。
这里居住着约有几十户人家,算是一座不小的村庄。晴空万里,人们都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孩子们对徐晋这个陌生人并不畏惧,欢快地跟在他身后,又笑又跳的。
时光如此祥和地流淌着。徐晋回到惠泽诵经的地方时,已是炊烟四起,晚霞烂然。惠泽刚结束了一天的诵经,将袈裟脱下来仔细地叠好,放回箱笼内。两人来到旁边供他们休息的村屋,徐晋将黑雷拴在门口一根木桩上。
一位大娘给他们送来了吃的,几个馍馍,一罐粟粥。两人行礼谢过后,徐晋又向大娘讨了一些粟杆来喂给黑雷。
吃过了饭,徐晋来到屋外,仔细为黑雷梳理着毛发,黑雷惬意地甩动着尾巴。惠泽蹲在屋檐下,望着天空那一泓明月发神。月光皎洁如水,轻柔地从天空洒下来,清冷悠扬的覆盖了世间万物。
“喂!”徐晋朝着像入定般一动不动的惠泽问道,“念完经,你打算又去哪里啊?”
惠泽将思绪收拢回来,喃喃地说道,“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行脚僧,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徐晋坐到惠泽身边,“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南梁。”
“南梁?”惠泽吃惊地看着徐晋。
徐晋坚定的点点头,“怎么样?反正你也无所谓去哪儿,和我一起吧。”
“我想想吧,我想想……”
第二天一早,惠泽依旧身披袈裟,跪在香案前诵经。徐晋拿着一块砥石在认真地打磨着弓箭的箭头,准备一会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回来。
不远处腾起烟尘,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很快便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难不成山贼又来了?”惠泽停止了诵经,站起来和徐晋一起张望。
十余骑旋风般的冲进了村庄,顿时惹得鸡飞狗跳。
领头那人鲜衣怒马,裹着一件火红的华丽绣袍,长发肆意飞散,脸上敷着粉,嘴唇却涂得鲜红,与煞白的脸孔形成强烈的对比。虽然骑在马上,但仍能看出体态修长,整个人散发着如妖魅般诡异美艳的气息。跟在身后的那些人,身穿统一的乌黑皮甲,手持各式兵器,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这是男是女啊?”徐晋的语气满是疑惑。
“白罗刹来取人了!”
“完了,那姑娘被山贼掠去,这下交不出人,要出祸事了……”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恐惧的气氛逐渐蔓延,有小孩开始啼哭,大部分村民慌忙躲回家中,将门窗紧闭起来,只有少数人远远的围观着事态的发展。
“这就是白罗刹啊,看来还是人嘛。”徐晋自言自语的嘀咕。
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连滚带爬地扑到白罗刹的马前,手里捧着一贯大钱,正急切地分辩着。几个喽啰跳下马,朝那男人家的方向走去,须臾便将一个妇女,一个青年,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丢到那男人的身边,一家人顿时哭作一团。
“那一定就是把那姑娘卖掉的人家吧。”徐晋有些幸灾乐祸。
白罗刹不耐烦地摆摆手,喽啰们心领神会,将一家人并排着跪立在地上,双手反扣,使他们无法挣扎。
白罗刹跳下马,摊开右手,一名喽啰将一把装饰华美的匕首的刀柄轻轻放在他的掌心。
然不顾一家人撕心裂肺的哀嚎求饶,白罗刹一把揪住那男人的发髻,凌冽的刀锋在脖颈上一舔,皮肤及筋肉被切割开一道长长的裂口,鲜血争先恐后地从这口子中汹涌出来。
“住手!!”还没等徐晋反应过来,惠泽已经大喊着冲了出去。徐晋慌忙一手抓起自己的枪,一手抓起和尚的铁杖,赶快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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