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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弟,这一路南下,吃了不少苦头吧。”杨夫人关切的问道。
“多谢嫂嫂关心,我一个人轻装简行,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事。”
“今日我们兄弟重逢,一定要一醉方休啊!”杨白华哈哈大笑着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兄弟叙旧了。”杨夫人笑着屈膝告辞,“今日你们便喝个痛快吧,我去吩咐上酒菜来。”
不一会工夫,好酒好菜便摆了上来。杨白华屏退了下人们,关起房门,兴高采烈的邀杨昭入席,“想不到你我兄弟还能有相见的一天,今天咱们一定要畅饮、畅谈!”
“小弟也甚是想念兄嫂,来,先敬兄长一盏!”
“昭弟,你能找到建康来,还真是难为你了。”
“当初小弟在外练兵,回来才知道兄长的事情。小弟便猜想,兄长离开大魏,也只能往南边来,总不至于跑到北方柔然去吧。所以一路往南找寻兄长的行踪。可没想到,你们这一路既不住店,也不投宿,确实是难觅踪影。最后没办法,便只有来这建康碰碰运气,实在没想到,居然真找到了!”
“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呐。”杨白华感慨的说道,“不过,为兄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背井离乡,希望昭弟能够体谅。”
“兄长不必多言,小弟都理解。”杨昭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只是小弟不明白,即使太后逼兄长做出了不伦之事,兄长又何须逃亡敌国啊?”
“难道我就要留在大魏,继续被太后逼迫?让我有何面目去面对陛下?”
“兄长,你这一走,仇池杨氏一族怎么办?”杨昭质问道,“义父一手调练的策雷军怎么办?”
“我正是为了杨氏一族,才不得不这样做!”杨白华解释道,“太后的种种胡作非为,你难道没有看在眼里?如此下去,天下必然生乱。我若再与其纠缠,到时岂不是千夫所指,甚至可能祸及杨氏族!所以我这一走,便是与太后划清了界线;而太后即使再胡来,也会顾忌到杨氏几代积累的名望,不可能因此事而加罪于整个杨氏,顶多也就是怨恨我一人而已。”
“那策雷军呢?”杨昭迫不及待的追问,“那可是义父一生的心血,大魏的重装精锐!如今策雷军群龙无首,眼看就要落入外人之手了!”
“就算我不在,我杨氏还有那么多热血男儿,还有昭弟你在,何至于会落入外人之手?”
“兄长有所不知,你离开以后,太后盛怒,大发雷霆,但确实如你所料,又不好迁怒杨氏族人,于是便以策雷军统帅叛国,为防生变为由,将军调往洛阳,准备另择统帅。”
“太后这是要拔了我杨家的獠牙啊……”
“其实……”杨昭瞟着杨白华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太后对兄长还真是一往情深,至今仍然思念不已。”
“……”
见杨白华默不作声,杨昭继续说道,“太后还以兄长之名,赋诗一首,在宫中日夜命宫女们挽手踏歌,情真意切,甚是凄婉。”
“……”
见杨白华仍不做声,杨昭便开始吟诵起来。
“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
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南家。
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
秋去春还双燕飞,原衔杨花入窠里。”
“昭弟。”杨白华语气沉重的打破了沉默,“今日,你是来为太后做说客的吧?”
“兄长稍安勿躁,请听小弟把话说完。”
杨昭看了一眼火盆,“这火盆该加些炭了,兄长,请先命人加些火吧。”
杨白华默默起身打开房门,来到屋外,招呼下人去取些炭来加上。
返身回到屋内,杨昭举起酒盏,“兄长不要怪罪小弟,小弟这千里迢迢而来,绝非要游说兄长回去。来,我们再干一盏!”
杨白华心中不悦,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加好了炭,下人们离开后,杨白华重新关好房门,语重心长的说道,“昭弟,你我兄弟一向同心,为何现在连你,也不明白为兄的苦心啊?”
“其实小弟明白,而且兄长的预料,也正在变为现实,大魏确实乱象已现。到时天下纷乱,没有强大的力量做依靠,必然被别人碾为齑粉!所以,我需要策雷军,只要有这支铁骑,无论将来权柄在谁人手上,皆可安身立命,谁也奈何不了我!况且,这是义父一生的心血,小弟不想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你想要策雷军,应该去找太后啊。”杨白华感觉喉咙有些干痒,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我当然去找了太后了!”杨昭拨了拨火盆,让炭火烧得更旺些,“太后说了,只要我能劝兄长回去,别说策雷军,连同义父的爵位军职,统统交予小弟。”
“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可能回去的!”杨白华坚定的说道。
“小弟当然知道,就连太后,其实心里应该也清楚,只不过她还抱有一丝幻想罢了,女人嘛。”在炭火的映照下,杨昭那细长的眼眸中闪烁着鬼魅般的寒光,一字一顿的说道,“可那毕竟是太后,是操控大魏天下的女人!所以太后也说了,带兄长的人头回去,同样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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