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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是糯米,驱邪用的。

沈老九的做法也不为不妥,当然这些我都不是很清楚,是上了船后,老蛋悄悄对我说的,他看的也有这么一些做法,应该属于比较传统,粗浅的仪式一种,是个人都可以做的。

我们坐的船是两艘快艇,但有比普通的快艇要大上一点,靠近马达有个专门的箱子,里面放着两桶满满的燃油,毕竟剩下的路,基本上都是水路,燃料必须要保证跑个来回才成。

阿鱼带着侯军和赵安依坐的另一艘。

刀疤操作我、老蛋和沈老九坐的这艘走在前面,看着昏昏日下的黄昏,我不由问道:“怎么开这么慢。”

船尾的刀疤说道:“你们坐船少,一旦开快了,水面又急,容易连续颠簸,很容易把你们给抖下船去,弄不好还被暗流给冲走,到时候我们在泥浆一样的黄河水里到哪儿去寻人去?”

他说的话,我也知道在理,可是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就是开到半夜估计都还没到夹子岭,今晚多半还得在船上过,早知道他们这样行船法,还不如就在刚刚岸上过夜,至少车里待着要比船上安,回头有意无意的看向刀疤脚脖子上清淤的手印子,心里就有些发毛。

黄昏退去,临近夜晚,船上升起了夜灯,借着灯光的亮度,我看到后面那艘船上,沈老九忽然站起来,提起一只大红公鸡走到船首,那只鸡扬起脖子,嘶哑的乱叫,就好像知道自己下来的命运,想要做一番挣扎。

沈老九从身后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见他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一刀切下活鸡的脑袋,没头的鸡身胡乱扑哧着翅膀,大量的鸡血从断颈处喷出来。沈老九没耽搁,鸡头掉落河里后,将鸡身倒拿伸到河面上,鸡血滴落进船行驶荡出的波纹里,然后消失。

我好奇的问刀疤:“你家沈叔是在干什么?”

“自古黄河不夜渡,如要渡祭品贡!这句话应该难不倒你这读书人吧。”刀疤瞄了一眼身后发生的事,就说道:“本来夜里渡黄河是很危险的,但我们就吃这行饭,既然你们都不害怕,那我们也就顺你们来吧。”

我撇撇嘴没话说,看了下老蛋,这家伙居然抱着他的大包闭着眼睛睡过去了,我神经没他那么大条,心里多少是紧张的,尤其看着两边是陡崖峭壁,黑漆漆的看不出上面挂着什么,有些凸出来的岩石大的就像横卧在那里的未知怪兽,让人感到心虚。

此时两艘船上的人几乎没什么交流,诡异的沉默着,老蛋又在打瞌睡,刀疤在专心的盯着水面,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要盯出什么东西来。

后面赵安依他们则看不清表情,但也只看到他们大概衣服轮廓在那里。不经意间,我抬头看了看悬崖陡壁上,忽然发现一处开垦出来一块四四方方的大洞,里面有一座小房子,不过房顶似乎已经破败不堪,已经垮塌大半,墙壁也跨部分,露出一个豁口,不过看不清楚里面,我好奇下打开手电想要照过去,刚一照面看了一眼,就听到刀疤呵斥了一声:“别看!”

吓得我还没来及多看一眼,手一抖手电直接掉船底。

“那是大王庙!”刀疤铁青着脸说:“刚刚你的举动触怒黄河大王的,记住入夜后不要乱看,尤其是有些不该看的。”

被呵斥了一句,无奈只好坐回位置上,坐定,发现身旁的老蛋不由自主的站颤抖着,我推了推他说:“你咋回事儿,发高烧了?”

说着,我伸手去摸摸他额头,刚伸过去,老蛋忽然半睁开眼睛,一双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我说:“老李啊,我突然好想宿舍里的那张床,真的!这辈子从未这么想过。”

老蛋来的时候不知有多兴奋,这么会儿功夫就突然说这些话?我奇怪的扫视他,忽然身一僵,视线慢慢移到他外侧的船身边沿上,一只青黑色的手掌抠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哆嗦起来往后缩,老蛋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刀疤似乎看出我们的异状,二话没说,直接抽出一把刀,把老蛋一拉,刀就砍了下去。

叮当一声,刀锋磕在船沿上,我定睛一看,那只青黑的手掌并没出现被砍断的画面,而是早已不知所踪,我心有余悸的站起身问道:“刚刚那个手掌是怎么回事?”

刀疤吐出一口气,“水猴子!”

老蛋瞪大眼睛的说:“水猴子?水鬼!想不到真的存在?”

刀疤把刀一收,向后面的沈老九打着手势,应该是在告诉他们发现了什么事吧,随后刀疤继续坐回到马达旁这才开口说:“水猴子可以说是水鬼,但水鬼不一定都是水猴子,你运气好,没有靠在船沿睡觉,不然你已经被抓下去了,下去后别说我们,就是专业潜水员来都救不了。”

给我说水鬼,我懂,但说水猴子却就一知半解了,难道水里还有猴子?

刀疤解释说:“水猴子我也没见过貌,这些家伙其实很神秘,但常在河边走,哪里不知晓呢,就去年干我们这行一个同行听说就是被这种鬼东西给拽下水去的。听说,这种家伙长的跟三四岁小孩差不多大小,身乌青,在水下力大无穷,几个壮汉都不一定是对手,而且长都又像猴子,所以民间一般都叫它们水猴子,不过很多人以为水猴子就是水鬼,那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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