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出去了,颖姝才淡淡地看着齐夫人与齐二奶奶,“夫人,现下尽然可说了,什么事情呢?”
齐夫人面上登时便有为难的神色,“夫人,我本也没有脸来这里的。只是……我们家栩哥儿,实在是不争气啊!我们齐家如今便就一个男丁,实在是……”齐夫人怯懦地看着颖姝:“实在是不忍心啊!”
颖姝“哦”了一声,便是从怀中抽出一方锦帕,以帕掩面,轻声道:“这……这齐二哥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夫人莫不是找错人了?我一个内宅女子,可管不了前朝的事情啊!”
嗯,凡事还是要按计划进行的。
齐夫人一怔,却是更加为难没面了,“永福侯夫人,如今谁人不知道在陛下眼前,永福侯爷可是一等一的红人呀!便是夫人,也是皇后娘娘最为信任的外命妇。我们……”
“夫人是想着,让我与侯爷多给齐家二哥儿多多美言几句么?”
齐夫人本就是这样的心思,正犯愁怎么说出这些话,如今被颖姝自己说了出来倒是省了一番波折,只不过到底得矜持几分,便是讪讪笑着,“倒是都被夫人给说中了。只是我们家如今哪里好意思呢?都是我们家栩哥儿自己的错处,倒是腆着脸来求人了。我们这般,不是教夫人为难了么?”
颖姝微笑着听着齐夫人说完这些,旋即便是微笑着慢悠悠地开口,“既然是知道为难,那夫人又说什么呢?”
“这……”齐夫人甚是尴尬,本来她觉着这位小夫人这般和气方才又时时刻刻向着自己,想来若是有所求,也必当是答应的,谁知道竟是会这般。
“夫人应该知道的,我不过是内宅一女子,只知道管理内宅之事罢了。夫人所言,事关朝政大体,我可实在没有胆子轻易置喙,再者,前朝的政事都是爷们们去思量的。夫人便是想求也该去求我家侯爷才对,求我又能有什么用呢?”颖姝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对着齐夫人展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倒是十分具有迷惑性。
“这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我家侯爷在外打拼搏得功名,我在内宅管理后院,本就是两不相干的。平时侯爷不管我管理内宅是如何,我也不管侯爷在前朝如何挣得功名。如今夫人却要我去向侯爷询问关于齐家二哥的事情,请夫人恕我实在不能做到。若我今日答应了夫人,那我在侯爷面前便算是失信了。夫人与我是一样的人,也该知道夫妻恩义是何等重要,我可不敢在侯爷心里留下个不好的名声。若是夫人真是所求如此,那就请夫人回去罢。”说罢,颖姝便是福了福身子,做出送客的模样。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齐夫人心坎里面去了。颖姝所说的夫妻恩义,对于齐夫人来讲,又如何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呢?若非是为了夫妻恩义,齐夫人也是不愿意来为庶子出头的。
齐夫人听罢颖姝的话,面上便是更加多了几分凄楚,她看着颖姝,一瞬间便是从眼角逼出了许多泪珠来,对着颖姝道:“夫人拒绝我是因为夫妻恩义,可我今日来找夫人也是为了夫妻恩义啊!”
颖姝端详着齐夫人,自然她也是明白的。凡是为人妻房者,能为妾室庶子出头的,有几个是真正善良到没边的?若是按着人心而论,若是遇到了危害家族的妾室庶子,恨不得是要活活掐死才算完的,哪里会耐着性子为旁人出头?
大多数的原因都不过是一点,为着那虚无缥缈的夫妻情谊,为着那身为正室必须坚守的家族门面。
其实古代的女人很是可怜,一旦嫁了人,大多数人的生活便是围绕着丈夫婆家转悠。以丈夫的欢喜为欢喜,以婆家的荣耀为荣耀。相反对于自身反而是不那么关注与在乎了,所以很多古代女子,都活的并不是那么拥有自我。
在颖姝眼中,这样的女子既伟大又有些可怜。很显然,齐夫人便是其中一位。
曾经齐夫人因为丈夫的缘故对着自己冷眼相向,又因着丈夫的祈求对着自己一个晚辈低声下气损失尊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着那么并没有那么一心一意的丈夫。
“我明白夫人的难处,可我实在难以办到。”颖姝很是歉疚地道:“说句实话,如今是国丧,齐家二哥不遵守陛下定的规矩,竟是在国丧期这样举国哀悼的时候还饮酒作乐,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啊!如今陛下正在为太子殿下薨逝而伤心不已,齐家哥哥这样,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他与陛下作对么?”
甭管这位年少太子的薨逝是否值得天下人为他哀伤悼念,可这是如今皇帝定下来的规矩,谁若是胆敢违背,便是要落人口实的。做第一个违背规矩的人,注定下场不会太好。
“永福侯夫人!”一边上许久未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的齐家二奶奶终于出声说话来,上前直接便是在颖姝面前跪下:“夫人,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呀!求求您了,若是您与侯爷肯帮助,妾身与家里二爷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感谢夫人与侯爷的!妾身家中还有孩儿,孩儿还这般小,实在不能没有父亲啊!”
古代女人生存中心三件事情:丈夫、家族、孩子。
纵使家族与丈夫不能打动人心,可孩子却是甚是能够打动人心的。就比如颖姝方才那一刻还坚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