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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沈濯日冷嗤了一声,说到底,她仍是不够信他,也未曾将他昔日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气息徒然一沉,殿中的空气似在瞬间凝结了,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朕说过什么?”

唐芯满脑子空白,哪知道他在指什么?缩缩头,像只惶恐不安的小兔子,不安地盯着地板。

见此,沈濯日只觉心堵,面庞上笼上层厚厚的冰霜,道:“出去!”

“我……”

沈濯日懒得再听,一拂袖,转身就走。

唐芯还想再说,房梁上,蓦地飘下一道黑影,拎着她的衣襟,抓到半空。

“咳!”一声暗示性的轻咳,从后方飘来。

本想把人丢出去的修慈,立马顿悟了帝王的心思,飞出殿门后,轻飘飘将人放到了地上。

“皇上~”唐芯一个挺身极其顽强的爬了起来。

“关门。”沈濯日淡淡的吩咐道,随后,修慈和修容闪身进殿,在唐芯即将冲过来时,合上了殿门。

“砰”

巨大的震动,引得门框上尘埃簌落,一如唐芯此时此刻荒凉、绝望的心情。

她用力锤了锤门,不死心的嚷嚷着:“皇上,您开门啊。”

“几时想明白,几时再来见朕。”冷漠的嗓音从殿内传出。

知道他是铁了心不肯开门,唐芯抽抽鼻子,退而求其次的说:“您好歹给我一点提示啊!”

只说让她想,又不给她线索,她哪能想得到嘛!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死寂。

次奥!

她气得抬脚就想踹门,可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又悻悻地放下了腿,磨磨蹭蹭来到门前的角落里,继续蹲!

“去,给她搬把矮凳。”精湛的下颚微微一抬,向进到殿中的李德吩咐。

李德苦着脸躬身领命,刚走了两三步,又听帝王说:“莫要说是朕的交代。”

“……”敢情主子爷打算做默默奉献的无名英雄?李德暗自吐槽,面上却恭敬的应承下来,离开寝宫后,径直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端着把小凳子回来,黑着脸往唐芯跟前一搁。

好人啊!

唐芯感动得连声道谢,捶着发酸的腿坐下,屁股刚坐稳,蓦地想起一件事儿来,眼中染上几分期待之色,问:“这是皇上赐给小的的福利么?”

李德很想如实点头,却又碍于帝王的命令,纠结了一会儿,不情不愿的摇摇头:“是杂家体恤你腿上受伤,瞒着皇上给你送的。”

“哦。”唐芯黯然应了一声,她就说嘛,冷面神都把她撵出来了,怎么可能关心她会不会腿软脚酸?

见她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李德气不打一处来,哼哼两声,绕过人就想走,再不走,他真怕会一巴掌扇过去,扇醒这个不识圣意的货!

一只脚刚踏出去,背后的衣衫忽然被人用力扯了扯。

李德阴着脸转过身来,恶狠狠瞪着她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唐芯咻地松开手,舔着脸问:“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对皇上的心思一定拿捏得到七八分,对不对?”

那还用说?

李德得意地‘嗯哼’一下。

见状,唐芯笑得愈发狗腿:“那您能给小的指点一条明路吗?”

他连殿中发生了何事都不清楚,能指点什么?

当然,李德绝不会将真正的想法说出口,在唐芯巴望的眼神下,慢悠悠吐出一句:“你大可好好想想皇上方才的言行举止,定能想出些端倪。”

举止?

唐芯摸了摸下巴,努力回忆起来,而李德也趁机回到殿中复命去了,顺带将她的反映一五一十说给天子听。

“嗯。”沈濯日点了下头,复又唤修慈来到御前,“将小唐受罚一事传去朗月殿,务必要让齐妃知晓。”

这话一出,陪伴他多年的李德霎时醒悟过来。

原来皇上不是在刁难唐鑫,而是想借此替他开脱,好让齐妃消气,不再追究他之前在朗月殿中挑衅、找茬的举动?

他能想明白,修容与修慈亦是如此。

“主子,”修慈大步上前,拱手道,“这件事本就是唐御厨有错在先,主子未重惩他,已是格外开恩,怎能再为他耗费心神?”

挑事的是他,解决善后的却是主子,这是何等道理?

修容虽未出声,但眼神里也流露出了几分不赞同。

“去做。”沈濯日态度强硬的说道。

修慈满心不甘,却又不敢违抗圣意,只能照办。

“修容,御膳房那方交与你去办,朕希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横生枝节。”古井无波的语调暗藏深意。

修容愣了半秒,遂,恭敬承命。

一个时辰后,朗月殿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砸声,太医随身携带的药箱子,从殿中扔了出来,摔得粉碎。

“给本宫滚——”

什么叫查无所获?她今儿就吃了早午两膳,若膳食没有问题,她怎会闹肚子!

年过半百的老太医带着一名药童灰头土脸地逃出院子。

齐妃几乎砸毁了殿中所有的东西,仍觉这头那口恶气咽不下去,一脚踢翻木凳,瘫坐在罗汉床上,急促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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