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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和刘演等人不同,自幼有师丹这位朝中大员指点,耳闻目染,对朝中局势的了解远胜常人,同时他也把握到了刘衎此时的立场。对于王莽一族来说宛城王氏虽然只是马前卒,虎口牙,可若要拔除势必会触怒虎威,刘衎虽是皇帝,却身不在长安,势力也远弱于王莽,一旦强行诛杀王朔等,无疑就是对王莽宣战,到时一旦王莽狗急跳墙,后果将不堪设想。

“陛下……”张卓拱手,给了刘衎一个眼色。这位大太监久居深宫,同样了解朝中局势,除了刘秀之外,他是第二个明白刘衎处境之人。

刘衎叹了口气,忽然说道:“文叔,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心中一突,一道道惊异的目光射向刘秀。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皇帝高高在上,身边的文臣谋士无数,每当天子有所不决,便会咨询下问,可刘秀乃是一介寒儒,处置宛城王氏如此大事,皇帝竟然咨询于他,足见刘秀在刘衎这位天子心中的地位实在是举足轻重。

王邑亦看向刘秀,眉头皱起,似是有些警惕。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刘秀虽说不是流氓,可他能文能武啊!王邑是真怕这小子整出什么幺蛾子,名正言顺地把宛城王氏连根拔起。

刘秀扫了一眼众人,心中已有盘算,依礼作揖道:“草民以为……”

“打住!”

他的话还没开口,刘衎便打断了一句,说道:“你救驾有功,且文武全才,实乃国家之栋梁,联特许你为天子门生,以备咨询!”

众人皆是一惊,刘衎这话等同在说,你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小弟,有什么事大哥罩着你。

刘良惊喜交加,忙道:“文叔还不谢恩!”

刘秀一怔,这才下拜道:“臣,刘秀叩谢皇恩!”

刘衎欣然点头,问道:“这宛城王氏该怎么办?”

刘秀站起身,目不斜视,说道:“回陛下,大汉律法素来讲求真凭实据,如今张康已死,宛城王氏是否与其勾结已是死无对证。因此,陛下要诛灭王氏的做法不妥!”

此言一出,除太监张卓之外,包括刘衎在内,众人皆是大感意外。

一直和宛城王氏死磕的刘秀竟然要放过他们?!

刘衎愕然地看向刘秀,似乎有些不满,皱眉道:“这就是你的看法?”

刘秀忙道:“臣还没有说完。”

刘衎颔首道:“继续说。”

刘秀侃侃道:“然虽无证据证明王氏勾结张康,意图谋反,但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清白,且王家久居宛城,却将宛城搞得乌烟瘴气,民生怨道,臣以为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刘衎饶有意思地问道:“那如何定罪?”

刘秀看了一眼王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按大汉律,可抄没家产,充作罚金,命其全族迁出宛城,流放异乡。”

“什么?!抄没家产,流放异乡,陛下,这……”

王邑一听顿时急了,王氏扎根于宛城已有数代,早已根深蒂固,如今若按刘秀所言收没家产,流放他乡,那和灭族有什么不同?

与王邑刚好相反,刘衎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他是皇帝自然明白刘秀这招的妙处,既没有和王氏撕破脸皮,又铲除了盘踞在宛城的王氏爪牙,一举两得,点头道:“爱卿所言甚合联意,此事就按你的主意办吧!”

“陛下且慢!”

王邑跳了出来,正要开口却被刘衎冷冷地打断道:“王爱卿,此事联已经从轻发落了,你若是觉得不公,那联就只有上禀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下令追查,到时不光是宛城王氏,就连你那侄儿王临只怕都护不住了!”

王邑脸色难看,犹如吞了只死苍蝇一般。

刺杀皇帝本就可大可小,一旦事情被捅破了天,受牵连就不仅仅是宛城王氏,就连王莽也会因为四子王临受到牵连,到时朝中何武,公孙禄等人再发难一击,王氏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只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王邑亦是人杰,很快便想通了此理,知道唯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师一招方可化解危机。

他顿首一拜,汗颜道:“陛下圣明,臣心服口服!”

闻言,王朔等人面如死灰,刘衎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他素来受制于王莽,而王邑乃是王莽的心腹,这是他第一次在与王氏家族的对抗中占了上风,而这一切全赖刘秀在旁出谋划策。

这时,唐二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南阳太守甄阜闻询已然赶来,现在正在场外候着。”

刘衎一脸嫌弃,低骂道:“他来得倒是时候。”接着点头道:“宣他晋见。”

“诺!”唐二顿首,朗声道:“宣南阳太守甄阜晋见!”

会场之外,甄阜慌慌张张,晃晃悠悠地跑了进来,还没有到刘衎身前,便诚惶诚恐下跪道:“臣甄阜不知天子临幸宛城,护驾不利,死罪!死罪!”

刘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如今大事已定,你也不必领罪了,都尉张康反上作乱,伏法受诛,家眷宗族一概诛灭,不容姑息;至于宛城王氏,哼!他们牵连不清,文叔提议抄家流放甚合联意,你说这流放到哪呢?”

甄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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