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出门晚了,梁妈妈等人赶到三河县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只得在城外的客栈暂住。第二日,等城门一开,便是第一个进城的马车。
到了城里,灰衣人左右打听,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才在一处巷子里找到这位葛大夫的药铺。
不成想,这位葛大夫却不在药铺里,院门大开着,却没有人,一旁的邻居听到动静,出来道:“葛家摊上官司了,全家都去了衙门。”
于是,马车又往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已经是晌午,正是衙门午休的时候。梁妈妈和灰衣人只好找了个衙门不远的小馆子充饥,等着衙门开门。
灰衣人呼噜噜吃了两碗面之后,压着声音对梁妈妈道:“梁妈妈,你且吃着,我去打听一下,这葛家犯了什么事。”
梁妈妈忙点头。
灰衣人出了馆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坐在刚刚的位子上,道:“是葛大夫的儿子被人告了,说是小葛大夫将白菜当做塔黄卖给病人。上午衙役带走了小葛大夫,大葛大夫也一并进了衙门。中午县令将二人收监了。”
梁妈妈皱眉问:“三河县可有咱们的人?”
灰衣人点头道:“府衙里的赵衙役曾经受过我的恩惠,怕妈妈等得着急,先来回一声,这就去找他。”
梁妈妈点头道:“想法子将人救出来,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
灰衣人点头,接过梁妈妈递上的包裹,背在身后,道:“妈妈在东边那口井边的大柳树下等着,我到时去找你。”
梁妈妈交了面钱,出门来,上了马车,让车赶到那棵柳树下,焦心等候。
一直等到了日暮西斜,灰衣人才带着两个人匆匆赶来。来到马车边,灰衣人道:“正是这位贵人救了二位。”
梁妈妈打起帘子,走下车来,看着郑重给她行礼道谢的二人,道:“葛大夫,我家夫人病重,我是来请你去诊病的。”
葛大夫今年不过四十来岁,身材有些肥胖,穿着的大褂上还挂着几根稻草,显得有些狼狈。此时听说了这话,忙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也亏了这位嬷嬷,不管有什么病人,我都得走这一遭,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梁妈妈道:“我们家夫人在京城,这会儿城门快要关了,只怕得辛苦葛大夫即刻出行。”
葛大夫转头瞧了一眼比他更加狼狈的儿子,点头道:“好好好,我去取药箱子。”
梁妈妈点头道:“时间紧迫,便乘坐马车吧,我们挤一挤。”
于是,马车去了葛大夫家,又快速出城而去。
……
京城,福顺酒楼。
宇文信正与一群纨绔子弟喝酒,子夏从外面进来,附耳在其耳边道:“子秋回来了,那位梁妈妈是去三河县请大夫的,遇到一点麻烦,已经解决了。子秋打听过了,昌宜伯府的大夫人是中了毒,这位葛大夫是毒中好手。”
宇文信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继续与纨绔们一起听小曲了。
子夏退后几步,与一群小厮一样,站在了大门口。
……
梁妈妈的马车走了一夜半日,终于在中午进了城。当梁妈妈带着人从后门而入的时候,已然是申时了。
葛大夫在马车上不过草草梳洗,如今又是进了这样的大门,别说进门前还被梁妈妈打扮成了一个婆子,简直叫他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千羽这几日从元氏房子里搜罗出一些书本,此刻正在主院里看着书,冷不丁看到这样打扮的葛大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葛大夫更加尴尬了,掩饰了半天,也没掩饰住不堪,只好别别扭扭地见了礼,逃跑似得去给元氏看诊。周嬷嬷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看着肥胖的葛大夫一身女装红着脸坐在床边,给元氏诊病。
葛大夫的手搭在元氏手腕上的时候,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都没有不自在了,整个人沉淀了下来,抚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过了很久,他眸子一亮,对一旁的周嬷嬷道:“我得诊诊另一臂。”
周嬷嬷忙凑上来,将元氏的另一只手也递到葛大夫手边。葛大夫再次进入摇头晃脑的状态。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葛大夫才收起小枕头,走到外间来。他一面从药箱之中拿出笔墨纸砚,一边用眼神示意白灵研磨,一边问:“谁是主事的?”
梁妈妈忙将谢千羽介绍给葛大夫,“这是我们小姐。”
葛大夫先是作揖,之后才道:“医家没什么忌讳,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小姐别介意。”
谢千羽忙点头,亲自将一盏茶放在葛大夫手边的桌子上,道:“葛大夫直说无妨,千万别介意。”
葛大夫看了一眼茶碗,没动,只是挺着胸膛,沉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夫人这不是病,是中了毒,否则也不会大老远叫我来。”看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他才继续说话,“夫人中的毒十分罕见,是秦岭里一种依附在石头上的苔藓,叫做紫彤藓。紫彤藓晾干研磨成粉,无色无味,遇水即化,若是放在食物里,叫人防不胜防。起初,服用之人只是嗜睡,到了后面,就会昏迷不醒。瞧夫人的样子,只怕是食用了很多年了,毒性已然进入五脏六腑。”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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