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正在午睡,隐约听见屋外有人谈话,便昏昏沉沉的醒来,揉揉眼睛,伸个懒腰,从内室走到庭院,就看见采文正跟一个婢女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弦歌慢慢走过去,低声叫道:“采文。”
采文赶忙转过身,向弦歌行礼道:“主子你醒啦。”另一婢女也跟着采文行礼。
“你们在说什么呢?”弦歌睡眼惺忪的问道。
采文支支吾吾,看了弦歌又转眼看了看身旁的婢女,弦歌了然,径自走到秋千前,等着采文。
打发了婢女,采文低着头,扭捏的走到弦歌面前,跪下请罪,“主子恕罪,奴婢不该跟别人嚼舌根。”
弦歌坐在秋千上,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平淡道:“那是哪宫的婢女。”
“是负责打扫宫道的清扫婢女。”采文将头埋得越发低。
“起来吧。”弦歌看向采文,“我也想听听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看她们刚才的神情,宫中一定发生大事了。
“谢主子。”采文站起来,悻悻走到秋千旁,“贵妃娘娘中毒了。”
“哦。”弦歌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顾池的后宫还真是精彩,“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午时,贵妃用完膳后,就口吐鲜血,御医诊断说是中毒而至。”
“可查出是何人下毒?”弦歌心下暗叹,堂堂贵妃被人下毒,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采文望了望四周,附在弦歌耳边低声道:“皇上派人搜查六宫,在淑妃娘娘的寝殿找到了一瓶药,据太医查看,就是毒害贵妃的药,现下,皇上正在书房审淑妃呢。”
弦歌脸色微沉,第一次,用了威严的口吻,“管好自己的嘴巴,此事,不可多语。”
“是。”采文见弦歌神情严肃,也开始后怕起来。
弦歌起身,缓步绕过藤蔓,随手掐了朵小花,整个人变得静止,脑中开始细细思索。宫中两大高位嫔妃齐齐出事,一定有蹊跷,况且,她们二位互相牵制,有利无弊,一旦其中一人出事,另一方就失去制衡,那么,自己就将成为眼中钉,毕竟,顾池对自己的态度,在旁人看来,着实是向着‘宠妃’去的。思及此,弦歌心底覆满冰霜,一股强大的不安盘旋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书房内,黄淑妃跪在地上,原本梳好的发髻散乱的耷拉在一旁,脸上挂满泪痕,低低抽噎着。
“你好大的胆子!”顾池坐在上首,将从正合殿搜来的药瓶扔到淑妃脚下。
淑妃本能躲开,带着哭腔,诉道:“皇上冤枉,定是他人栽赃嫁祸。”
“哼。”顾池冷笑,“冤枉?此等毒害嫔妃的事,你还做得少了!”
淑妃极力摇头,“不,不,臣妾没有,你要相信臣妾啊。”说罢,开始放声大哭。
顾池听得淑妃哭声,顿感心烦,嫌恶的开口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是贱人嫁祸!”淑妃叫道,眼中是恨意。
顾池轻蔑一笑,“嫁祸?难道毒害明才人也是嫁祸!陷害王昭仪也是嫁祸!”看到淑妃心虚的样子,顾池不屑的移开眼,“勾结前庭,谋害嫔妃,你可知罪!”
淑妃一下子瘫倒在地,狡辩之词也扼在喉咙,说不出话。
“来人!”顾池对着书房外叫道。
秦公公赶忙进到书房,跪下听候指示。
“传旨,黄梦容勾结前庭,谋害后宫,罪不可恕,便为庶人,打入冷宫,任何人不得探视。”顾池厉声道,又指了指淑妃,“带下去。”
“遵旨。”秦公公接了旨,又叫了几个太监,将早已瘫软的淑妃架了出去。
黄梦容被架出去后,顾池心情才有了好转,又传了刘潭进书房。
“将这些暗中交到御史手中。”顾池将一叠信件递给刘潭,“告诉他,时机到了。”
“遵旨。”刘潭接过信件,急忙前往御史府。
黄梦容被打入冷宫,大皇子就失去了继位的可能,丞相的根基也就毁了一半,如此一来,连根拔起,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顾池心情大好,不自觉的哼起小曲儿,这是他继位以来,难得高兴的一天。
哼完小曲儿,顾池收拾好心情,便前往醉月宫,此次贬庶黄梦容,贵妃功不可没,如此手段,着实配得上一国贵妃的称号,若是一心一意为他所用,将来,也会是最好的皇后人选。
到了醉月宫,御医说,毒已经解了,睡上几日就会醒来,顾池为了安慰贵妃,也为了奖赏她,便赐了奇珍无数,更为重要的是,封了二皇子为‘定王’,那么多封号,偏偏选了皇城为号,其中意味,明眼人一看就知,一时间,贵妃风头无二。
翌日,朝中许多重臣纷纷死谏,要将丞相下狱抄家,顾池雷霆大怒,便叫杜广德调集御林军包围了丞相府,僵持了几个时辰,最终将丞相生擒,几个时辰间,丞相府便被贴上封条,至此,顾池的计划部实现,昔朝最大的威胁被连根拔除。
不过两日,前朝后宫的变化着实令人心惊,连弦歌这样一直置身事外的人都感到变故之下的暗潮涌动。
傍晚时分,弦歌准备安歇,却不想顾池叩开了落尘阁的门。
“皇上?您怎么来了?”弦歌拢了拢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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