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川看着疯狂若癫的她,眉心蹙起来。
说什么喜欢他,没有他会活不下去,都是假的!
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勾起的薄唇阴冷邪肆,“承认了,很好,监狱就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
笑声戛然而止,苏瑾掀起眼皮看他,眸光如死水,“程先生,你可以滚了,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明白吗?”
程御川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说“滚”这个字眼。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苏瑾,你找死?”
“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苏瑾掏出烟盒,盒子里已经空了,连老天爷都跟她过不去。
“你会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程御川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冯晓的电话,“五年前苏家的案子调出来,成立诉讼小组。”
没有人敢忤逆他,更没有女人不知死活利用他!
他真是撞了邪,才相信她所谓的喜欢!
警察局的牢房,冰冷,死寂,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苏瑾只好靠着墙角闭目养神,可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静不下心。
她必须得出去,否则沫沫怎么办?断了医药费,没有家人照顾,难道要六岁的孩子自身自灭吗?
“哒哒。”
脚步声在静谧地环境里给外响亮,由远至近驻步在她牢门前,“你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霍炎。”
温润的声色,熟悉的名字。
苏瑾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隽秀的脸,冷白的皮肤,浓眉大眼,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霍炎,你……做律师了?”
比起程御川立案的速度,她更震惊的是能在这里遇到高中同学。
入夜的XG大楼,总裁办里还明晃晃地亮着灯。
雅成高中的案件冯晓整理成了一本文件,比起网络上报道的,他拿到的资料相对于清晰许多。
那时候的苏瑾素面朝天还没有现在锋锐气息,穿着中规中矩,完全就是乖乖女的形象。
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她伸出手去,表情似乎有些惊慌失措。
比赛抄袭,败露杀人,苏瑾的过往可谓是劣迹斑斑。
办公室的灯明晃晃地照得眼晕,他揉着眉心,靠坐在办公椅上,心烦意乱。
次日清晨,法院传票来得及时。
苏瑾站在被告席,一言不发,她知道说了也没用,一来事情久远,二来近期伤秦珍珠的事确实是她做的。
苏言就在被告席,穿着白纱纺的衣服,妆容刻意地像是哭过一般,我见犹怜。
“被告苏瑾,故意伤人,判处有期徒刑两年三个月。”
法槌无情敲响,判定了她后半辈子的宿命。
蹲过号子的人,一辈子就毁了!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当着法庭破口大骂,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被带着出了法院,戴上手铐,押送进监狱。
法院外的车里,程御川冷眼看着,苏言正好从里出来,蹭蹭跑下楼梯,向着他跑来,“御川,你怎怎么不进去观庭?”
程御川抽回神,对上苏言略带几分喜色的眸子,心底莫名地抵触情绪,“路过,没事就回家,我还有公司的事处理。”
“好。”苏言温笑,“晚上有空一起吃饭。”
看着程御川离去,苏言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秦珍珠的电话,脚步轻盈如踩在云端一般。
“妈,苏瑾入狱了,我要她活着,看着我幸福,而她只能像臭虫一样活着!”
想起被铐走的苏瑾,她眼角一抹与清纯无害不相宜的狠色。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在找爸爸,他没有,母亲偷偷带她见了一次,那之后,她总是到苏家门口等,可每次等到的,都是苏正国牵着苏瑾,抱着苏瑾,亲苏瑾。
她讨厌苏瑾,讨厌到骨子里。
凭什么她要霸占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终于,苏瑾彻彻底底地完了!
一辆行驶的阿斯顿马丁,车速不紧不慢,程御川随手翻动着扶手箱的文件,后来法务跟进的案件资料他没再过问,现在就在手里。
苏瑾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敢伤苏言,就该关在牢笼里。
这只是开始,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进牢门里就再也出不来。
“这是什么?”
几张设计图稿从文件夹里掉出来,祖母绿地材质,半颗心形的设计,作者似乎喜欢不完整的抽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