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地闯进来,二话不说,抡圆了就向江橙儿身上抽去,带着呼啸的风声。
“噗哒”一声响,这一下只怕就皮开肉绽了。
苹儿紧紧搂着二姐的脖子,两个女孩吓得脸色蜡黄。
柳氏心脏砰砰跳,抬头却见橙儿毫发无伤,手里举着一个破碎的蒲团。
江橙儿怒火升腾,江酒鬼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恨不得把她一下子抽死。
家暴妻子儿女的男人,连畜生都不如。
江橙儿把破蒲团扔到江酒鬼脸上,柳眉倒竖:“你凭什么打我?”
江酒鬼顿时愣住了,以前大妮哪次不是乖乖挨打,今天竟敢拿着东西当盾牌,还敢质问他,反抗他!!
趁着这个间隙,江橙儿快速嘱咐娘和两个妹妹躲到另一个房间里,别伤着她们,可她们怎能忍心扔下江橙儿不管。
“死丫头,赔钱货,敢和老子作对,老子就打你咋了,打死你!”
江酒鬼回过神来,更加凶恶地叫嚣着扑过来,手中荆条呼呼作响。
江橙儿灵巧地一转身,躲到了桌子后面。
江酒鬼两次抽打都落了空,气急败坏地抓起桌子上喝水的粗瓷碗,向江橙儿头上扔去。
江橙儿一歪头,瓷碗啪嗒摔落地上,成了碎片。
江橙儿蹲下,借着袖子的遮挡,把一块尖锐如匕首的瓷片,悄悄握在了掌心。
柳氏冷汗直冒,还好女儿没事儿。
她又心疼碗破了,添置新的还得花钱,家里早就被酒鬼丈夫掏空了。
江酒鬼可不管这些,每次耍酒疯打妻子孩子时,摸着什么扔什么。
他这次被江橙儿的反抗气得怒火冲天,扔碗没打中她,干脆抓起凳子凌空扔过去,劈头砸向她。
柳氏一声惊呼,出于母亲的本能,冲过去用身体挡在了江橙儿前面。
千钧一发之际,江橙儿飞快抬腿踢开凳子,娘脱离了危险。
江橙儿震得腿都麻了,足见江酒鬼用了多大的力气,重物击头,若被这致命的一下击中了,她岂不得脑浆迸溅而亡。
想想太可怕了,江橙儿毛骨悚然,江酒鬼这个畜生摆明了要杀她。
他为了给情妇出气,跑回家抽打自己的女儿,打不着气急败坏,暴怒之下动了杀念。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爹,虎毒不食子,他是连畜生都不如的恶渣!
江橙儿彻底被激怒了,恨意丛生如茂密的森林,真想杀了这恶渣,替原主报仇,替自己和娘、妹妹们出气。
趁着江酒鬼愣神,江橙儿飞快跑过去,猛地把手中瓷片锋利的尖头,抵在了江酒鬼颈部大动脉上。
江酒鬼受惊挣扎,脖子被划破了,渗出血珠。
他感到丝丝痛意,嘴里吼着:“小畜生,你要弑父,快放开老子!”
说话必然带着脖子活动,流出的血更多了,他骇得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了。
“橙儿……橙儿,快放开你爹,千万别做糊涂事!”柳氏几乎吓傻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颤声阻止。
“姐,你冷静,冷静啊!”江桃儿吓哭了。
江橙儿清楚,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在偏远的农村,女孩命贱如草,被父母失手打死,没人追究其父母的责任。
如果今天她被江酒鬼以“管教孩子”为由打死了,村正顶多训诫他几句,他什么事也没有,照样逍遥自在。
反过来,如果当子女的打死父母,无论什么理由,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忤逆罪,要被处以残酷的极刑,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杀了这种渣滓,把自己的命拽上,太不值得了。
报复他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用极端的,对自己不利的。先狠狠地收拾他一顿,再慢慢折磨他,比一刀杀了他更解恨。
江橙儿这么做,只是吓唬吓唬江酒鬼,他也不过是头纸老虎。
“以后你再敢动娘和我们姊妹三个一指头,我一刀捅死你,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江橙儿厉声警告,字字如尖锐的匕首。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爹喝醉了,没深没浅的。你是爹的孩子,爹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