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周瑾桐睡醒就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台上,房间里也像裹着一团湿气。她收拾好下了楼,顾琴南在准备去傅家的礼物,特意订的宫灯百合,这花看着像屋檐上的小灯笼,金灿灿好不喜人。
“起来啦,快点收拾,高先生已经等了不少时候。”顾琴南把花束好,朝门外抬了抬下巴。
周瑾桐看过去,傅家的司机一身工整的西装撑着把长柄纯黑的伞站在廊下,他没有朝里看。她收回眼,抬起手腕看了眼,“现在八点不到,来的太早了吧。”
“要不是等你,我们估计都到了。”
“那你可以喊醒我。”
“你昨晚学习那么晚,休息日再不多睡会,我怕你熬不住。”顾琴南心疼道。
顾琴南把那捧宫灯百合交给她,自己去楼上看了水电有没关好,然后取了包下来,对高先生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高先生公式化微笑。
车子开不进来,就停在了巷外。雨下的不小,高先生撑着长柄伞替她们挡雨,自己衣服湿了大半。周瑾桐一路都护着花,等上了车,轻弹花上沾上的水珠,下一秒,前方的高先生递来了干净的毛巾。周瑾桐道:“谢谢。”
顾琴南给她擦拭,边道:“到了那边,你跟着我,少说话不要乱跑。”
周瑾桐乖乖点头:“我知道的。”毕竟不是自己家,没那么自在。
车子在主干道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拐进春宴街,霎时感到车都少了许多,就算有,也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豪车,比如高先生正在开的这辆,方向盘上的图标她有幸在电视上看到过,豪车录里排的上名号的劳斯莱斯。
高先生把车停在傅家大门处,开了车门,撑开伞,替她们打开车门:“到了。”
“谢谢。”
张妈开了大铁门迎了上来:“您们来了,我们夫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周瑾桐跟在顾琴南后面,随着张妈进了去。
未走近,里面传出悦耳的钢琴声,推开门,客厅里质感的黑色钢琴椅上,傅明霖端坐在上,他指尖跳跃在黑白琴键上,流淌出华丽的乐章。他面容沉静,似完沉浸于自己手里的曲子,嘴角流出淡淡地一丝微笑。
容曼丽倚靠在沙发上,手中摇着红酒杯,姨妈色的唇角有浅显的笑容。
张妈道:“夫人,人到了。”
容曼丽如梦初醒,看向她们,“来啦,快过来坐,明霖好不容易弹一次钢琴。”
傅明霖听到动静,只偏头笑笑算作招呼,指尖丝毫没受波动,灵动的乐曲如情人间的呢喃响在耳畔。周瑾桐听了会,只觉好听,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她左右看了看,偌大的家里空旷的很,也没看见傅迟。
张妈端上容曼丽特意嘱咐的点心和红茶。
周瑾桐拘谨地坐下,陪容曼丽听完了傅明霖久久的一曲,结束后,傅明霖手指按在钢琴键上,随即起身,坐到了周瑾桐的对面,精致的面容对着她,“桐桐家的花真好看,这捧宫灯百合不好弄吧。”
他话说完,周瑾桐才发现忘了把花给容曼丽。
她赶紧起身,手里的宫灯百合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像点点铃铛摇来摇去。
周瑾桐道:“对不起啊曼丽阿姨,钢琴曲太好听,都忘了送花给你。”
容曼丽接过,笑笑:“谢谢桐桐,这花看着好招人。”
周瑾桐也笑。
傅明霖抿了口红茶,突然咳嗽几声,容曼丽立刻担忧道:“没事吧?”
傅明霖挥挥手,起身:“我上去吃个药。”继而对顾琴南道,“失陪。”
顾琴南点头。
周瑾桐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等到人有所察觉回头时,才慌乱垂了眼。
傅明霖笑笑。
他走后,许久未开口的顾琴南清了清嗓问:“怎么,明霖身子不好?”
“是啊,打小身子就不好,差点就没熬过来。”容曼丽说得轻描淡写。
顾琴南倒是被吓到了,追问:“怎么回事,你都没和我提过。”
周瑾桐也好奇,本来以为他咳嗽吃药就是寻常的感了风寒,未料到还有这样一段惊人的往事,她聆听着容曼丽的话:“我年轻时身子不好,怀他的时候可能也没顾好自己,他出生后不久就开始发热,还贫血。”
“一碰他就哭,后来到医院看了医生,初步检查是白血病。”容曼丽缓缓道,“那段日子现在想想真是噩梦,看着那么小的他承受痛苦却无能为力。药物治疗不能长久,医生建议做干细胞移植手术,却始终配型不成功。”
顾琴南没想到一直光鲜亮丽骄傲的容曼丽经历了这么一遭,心疼道:“没事了,看明霖现在多好,又高又帅,弹的一手好钢琴,以后都健健康康。”
“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匹配上了。”容曼丽如今已经可以轻松说出这个事,谁也不知道那时候午夜梦回她都是哭醒的,对于傅明霖一直愧疚,什么好的都愿意给他,只要他一辈子都健健康康,喜乐无忧。
气氛伤感了一瞬,很快容曼丽就恢复,抹了下眼角,笑眯眯道:“对了,你上次说桐桐也想考A大对吧,正好明霖就在A大的医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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