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半空中将明琅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自然比一个人坠落得更快,耳边风声大作,明琅似乎喊了话,他一点儿没听清,只顾紧紧将人按在怀中。
忽然间风声停,重骁只觉背上一痛,他们已然重重地砸到了什么东西上面,那事物极有韧性,受下坠之势冲击后拉长了些许,卸了力道,随后便是一股巨大的劲力反弹而来——
他心下一哂,抱紧了明琅,借力双足一点,便轻而易举地跃出数丈之远!
他们落脚处是一片柔软的草甸,饶是如此,落地之时重骁还是抱着明琅在地上滚了几滚,消去了冲劲以免受伤。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
此刻他在草地上躺成了个“大”字,明琅则跨坐在他身上……
这姿势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如果不是青年这会儿看上去不太好的话。
“阿琅?”重骁看着近在眼前的苍白面容,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眼睛都直了,不会是吓到了吧?
下一刻明琅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陛下……”青年抖着唇,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陛下怎可、怎可如此……”
“我自有分寸。”他平静地笑着,“方才兜住咱俩的乃是子母藤中的母藤,在这山中长逾百年了,先帝曾自其上取过一株子藤种在宫中,出宫前我看过,子藤生机勃勃,这母藤必然也长得好,护得住你我。”
真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口吻。
明琅听了,却只是咬住了樱色的唇。
这是生气了?
他怜爱地抚过那受了蹂躏的唇瓣,不想明琅的眼角竟眼见着泛起了一点儿幺红。
可不敢……可不敢把他的阿琅吓哭了啊。
重骁心下一慌,但最初的慌乱过后,看到明琅平静下来,他骨子里那点儿恶质促狭便又占了上风,指尖轻轻描摹青年微红的眼角,他一手捧着明琅的脸颊,感受掌下细腻的肌肤,口中笑道:“都已经出宫了,怎么还叫陛下?”
青年眸光一黯,松开他的襟口便要起身,却被他手快地一把搂住了腰,不仅没起来,还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
“陛下!”
“叫重骁。”他懒洋洋地说道,“你刚才叫过,我听见了。”
明琅挣扎着要起来,他的手指便在青年的腰窝轻轻打旋儿,怀里的人顿时软了下来,两手撑着才不至于直接贴上他。
他作怪的大手沿着青年精致的腰线向上摸索,另一手仍旧抚着明琅好看的眼角眉梢,口中还问道:“方才我跳下来,那是知道下头有子母藤兜着,你呢?怎么也跳下来了?”
明知故问!
青年顿时露出了羞恼的神色,抬手想要掠开他抚着脸颊的手,却被他捉住了手腕,随即他健腰一挺,整个人即刻翻过身来,将明琅压在了身下……
“阿琅……”他近乎叹息地呢喃着,看着身下的人。明琅则闭上眼侧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却反而暴露了纤细白皙的颈子给他,衣襟下甚至隐约可见精巧的锁骨。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清晰地感觉到欲求自体内深处升腾起来。
若单论力气,明琅其实尽挣得过他,可是青年却丝毫未曾用力,任从他压制着……
这般乖顺地躺在他身下,无声放任的样子,可叫他怎么忍得住?
“阿琅?”他用上了诱哄的口吻,“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琅才宛若啜泣般轻喘了一声,睁开眼,向他看来——
要命了。
他看着青年如同林间鹿一般湿润漆黑眸子想,被这人这样看着,世间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凭他开口要什么,就是江山、性命、至死不变的情意。
也都给了。
“阿琅……”他轻声喊着,带着点儿委屈讨好的意味,像是想为自己将要做的事预先求个原谅——
他低头吻在了明琅的额头上。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精致的眉角,软软的脸颊,他知道青年心中尚有对情事的抵触,是以动作极尽小心温存,轻柔细密的吻一路蜿蜒而下来到颈侧,在那处细致的肌肤上轻咬,引得青年一阵战栗。
随后他向上去寻明琅的唇……
“阿弥陀佛。”
突如其来的佛号着实惊到了两人,尤其是明琅,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把他掀翻在地,自己跳了起来。
重骁被摔得背上生痛,只能无语地望着上方碧蓝的天空和丝丝缕缕的云气,心道这难道是什么来自佛祖的喊话?
到底还是不应该在这清静之地……擅动淫邪?
可回想刚才的情形,他又不禁一阵口干舌燥,只是这么躺着不是个办法,舔了舔唇,他起身向佛号响起的地方看去,“在下是过路的客商,仰慕宝刹已久……”
他本不想过早表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却在看清来者的同时愣住。
僧人布衣僧鞋,戴着一顶斗笠,面貌舒朗清秀,眼角还有一颗浅色的泪痣。
看上去很是年轻。
可是他应该不年轻了。
重骁记得,十二年前自己在方丈室外偷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脸。
“请教禅师的法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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