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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自小率真,心地善良,自然是结合了将军与夫人的性情,只是依小姐的个性,恐怕不会乖乖地去千机阁……”葛秦面露难色说道。

其实葛秦的话十分委婉了,说起来,如今的世道虽然对女子的限制不如以往了,将门之女自然也比金陵那些世家娇养的小姐更外向一些。可自家的这位小姐已经不是外向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武痴。

林通海倒是没有这个顾虑,知女莫若父,他自然知道怎么治自己那个满脑子都是武学秘籍不着调的女儿。

林虞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在家里好吃好喝风平浪静地呆了几天之后就开始浑身发痒,在她和整个习武场上的高手交手了个遍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无聊之中。

偶然的一天透过窗户缝看见葛叔和自家爹暗自商量着什么,还把一封信藏了起来,神神秘秘的,嘴里还念叨着一定不能让小姐知道。

以林虞的个性自然是想知道真相了,看了之后一边乐极一边暗自吐槽自己的亲爹,这么好的机会老爹居然想瞒着她。

林虞在凌霄峰学艺,天赋好自是不凡,在剑宗四位弟子的武功之中若能灵光一闪更是可以排前三,要知道她入门晚,能有如此地步已经算进步飞速了。

可偏偏就卡在凌霄剑法第八式,一直不得长进,就算她可以原模原样把剑谱里第九式使出来,可就是没有师父演示那般的威力。

虽然师父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要一个契机才能长进,可她都原地踏步多少年了,仍然不得其法。

她自己猜测可能是天生体弱,内力不足的原因,因此所使出的招式才会形具而力弱,整个就是比一般二流高手好一点点的水平。

现在有这么一个可以提升武功的大好机会,林虞自是不会放过,第二天天不亮就留下一封信早早地出了襄阳城。

襄阳离荆州有一段距离,林虞不紧不慢地行了十日之久,时而搭商行的马车,时而步行,一路上游山玩水,丝毫没有赶路的意思,就这样到了荆州的地界。

两条官道的岔路口有一个简陋的茶棚,坐了不少人,林虞正好口干舌燥,便挑了内侧角落的一个空位坐下。

同桌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一席蓝袍,袖口有银线绣着云纹,不紧不慢地摇着纸扇,姿态端庄,腰间挂着一个木牌,神情放松,背着个包袱,看上去也是赶路的。

他见林虞着急倒茶痛饮,好心提醒道:“姑娘慢点,这桌方才才灌的沸水。”

林虞道了声谢,几杯茶水下去真是神清气爽,瞄了一眼同桌之人白皙略微带茧的手,拱手道:“在下林虞,兄台气宇轩昂,怎么称呼啊?”

谢流云见她鲜眉亮眼,但言谈举止一副江湖人做派,回道:“在下谢流云,气宇轩昂不敢当,平平无奇一书生耳。”

正常书生的手有常年握兵器的茧子?林虞心中暗想,这人果真不简单,于是和谢流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饶是谢流云怎么试探,林虞都应对自如,扯天扯地,时不时还将话题转到对方身上,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半分信息都没透露出来。

谢流云眸色深沉了些许,他虽年轻,但打过交道的人也不算少了,上至朝中重臣,下至贩夫走卒,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还是个姑娘,茶喝了三壶,嘴皮子都磨皮了,硬是半点东西没套出来。

谢三公子头一次对自己的话术产生了质疑,正准备起身结账。

此时一名被两个流氓混混追着调戏的姑娘跑到了谢、林二人面前,跪在地上,死死抓着谢流云的衣角不放,这姑娘一身粗布衣服,指甲粉红,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边哭边说道:“公子,求公子救救奴家,奴家是农家女,与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只能靠帮人缝补衣裳做饭维持生活,却不想……却不想被恶霸看上,奴家被他们抓去可就没命了。公子大发慈悲救救奴家吧,奴家以后就算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公子的恩情。”

啧啧啧,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啊,从前只在话本里看过,今天见到真的了。林虞一只手撑着脸,两眼放光,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谢流云见她毫不收敛的看戏模样心里微堵,从哭泣的女子手中扯过了自己的衣角,动作温柔却又果断:“姑娘,不是在下不帮你,你看在下一介书生,身无长物,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在下也是有心无力啊。”

女子见谢流云不为所动,继续哭求。很快那两个流氓混混就追到了茶棚,粗鲁地拉扯着女子,将其拖走,嘴里还奸笑道:“一个性格软弱的无用书生能救得了你吗,你看他那样子,恐怕连只鸡都不敢杀吧,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兄弟二人吧,哈哈哈哈……”

谢流云对于混混所言一点反应没有,就像是在说别人一般,默不作声,在外人看来就真的像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书生。

不得不说眼前人长得真具有迷惑性,眉眼疏朗得像是揉碎的江南雨景,清冷朦胧,又隐隐约约透着些许风流,若不是自己常年习武,十八般武艺都有涉及,恐怕也要相信此人是软弱无力的书生,林虞心想道。

周边坐着的几位客人也都没有阻止,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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