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文钱一两!
虽说这东西在古代是珍贵的补品,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吧?
她提出疑问,那药童就说了,“这位婶子,这银耳又不是长在你家菜地,想有便有的。是采参人翻遍那深山老林一点点寻来,稀罕的很。您不要也没事,我家这一季只收了这么多点儿,还不够卖呢。”
言下之意是,多的是有钱人,轮不到你这穷酸的在此挑三拣四。
许真真撇撇嘴,当老娘稀罕!
拿这玩意儿做糖水,成本太高,在名气还没打响之前,她也推不动。
便退而求次要了枸杞、淮山、红枣和莲子,花了她两百多文。
而后去了西市。
古代的盐巴死贵,她买了一小罐,约半斤的样子,就要了五百多文。
那么油呢?
也有。
芝麻油,一小坛子六百文,约一斤;从北方进来的蔓菁子油,也就是菜籽油,一斤一百文钱;大豆油八十文钱。
只有这三种油,除了芝麻油,后面这两种都有一股子腥味。
许真真心里盘算了下,一斤猪板油十二文,能熬六两猪油,也就是说二十四文钱就有一斤。
那她直接去买肥肉、猪板油熬它不香吗?油渣子还能给孩子们解馋!
许真真果断的直奔西市。
肉档里只有三个摊子摆,又过了早市,没剩下什么肥肉,瘦肉倒还有不少。
这年头,肥肉比瘦肉还贵,可也抢手。
许真真好生失望,不过几个摊主认得她正是那日一口气买了一百多个鸡蛋的妇人,便多了几分热情,都说日后无论她何时要肥肉,只要提前说一声,就给她留。
许真真内心感激,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要的也不多,就几斤而已。明日一早我过来便是。”
她这么一说,这些摊主越发想与她攀交情。
“好的嘛,老嫂子尽管过来,我给你留几斤。”
“对,先给你留着,你不来也无事,圩日不愁卖。”
他们很爽快,许真真反而不好意思,反复叮嘱他们不要留,然后从第一个摊子开始,陆续买了碎肥肉、排骨、瘦肉、大棒骨。
碎肥肉八文钱一斤,排骨和瘦肉六文。
大棒骨和一堆碎骨头半卖半送,足足五斤,才收她八文钱。她心算了下,足足便宜了一半有多,若是那些大户人家买去喂狗,怎么着也卖二十文的,心里头感激得不行。
这么一通下来,她花了七十文。
然后,三个摊主都送了她一些猪下水。
过了午后,这肉基本就卖不掉了。天气又热,不经放,这些猪下水没什么人要,放着会发臭,与其丢掉,不如都送了她做个人情。
许真真一提,足有好几斤重,她更是喜不自禁。
可这才把东西提手上呢,就有个来卖肉的大婶认出了她,“这大妹子不是方才在糕点铺子被人推倒的那位么?”
许真真冲她点头笑了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这儿说出来多尴尬,赶紧提了东西走。
身后还是传来几个摊主与那妇人交谈的声音。
她感到难堪,也没有心情再买东西,急忙往街头走去。
……
正值晌午,阳光普照。
村子里炊烟袅袅,远山青黛,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
如果忽略路边那些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乡亲,这便是一幅乡村美景图。
许真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冲前面喊,“满谷,开快些。”
她生怕家里出事。
陈满谷闷不做声,往牛背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鞭子,牛开始不紧不慢的往前跑。
许真真不想被村里人知道集市的事,她强忍着痛下了车,走得很慢很慢,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不让人发现自己带了伤。
家门口也站了好些人,隔壁的李婆子端着大海碗,带着儿媳、孙子坐门口呼噜呼噜的喝粥,一见走来,皮笑肉不笑的睨她。
所有人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面不改色,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可换来的却是大家的讽刺和恶毒的咒骂,“许氏,你个丢人现眼的老货,你把我们杨家村的名声都败光了,你还有脸回来?”
“你怎的不死在外头……”
在一片谩骂声中,她神色自若,“为何骂我?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汉子大声吼,“少特娘的装蒜,你在集市上干了什么,杨成寿一家都一五一十说了,你还想狡辩?”
杨成寿?
许真真愣了一阵,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出这个人来。
杨成寿祖上并非是杨家村人,是从外地逃荒来的。为了融入这村子,便将户籍迁过来,又改了姓。
杨瑞以前做过掮客,专门为外商与本地商人牵线搭桥做买卖来赚取佣金。
杨成寿与他关系不错,便央他带自己的独子杨如季出去跑腿。
他重情重义,见杨如季口齿伶俐,便也答应了,去哪儿都带着,很是尽心尽力的教。
可谁知这杨如季吃里扒外,瞒着他私底下接触那些商人,截了他一单又一单的生意。
他得知后很愤怒,告到了族老处。
原身更是怒气冲天,提着刀就要去砍杨如季。后被人拦了下来,她又去族老和里正家一哭二闹三上吊。
族老与里正被烦得头大,加上杨如季此举又太过卑鄙,经过商议,遂将他一家子逐出村子。
他们离开那天,许真真还堵在村口咒骂不休,其中说得最多的是,“杨如季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敢抢我家生意,你给老娘等着,总有一天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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