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婉书的心中也是颇为服气的,她很佩服婉婷和婉晴,她们两十年如一日的争吵,但凡只要见面轻则冷眼相待互不搭理,重则争吵谩骂甚至到了动手的程度。自婉书有记忆以来这种现象并没有变化过,她从心里也是佩服这两个人的毅力,恍惚间她又想到,今日婉婷出嫁,如果日后婉婷的生活里少了婉晴同她拌嘴,她会不会觉得以后这漫长岁月,也生出些许无聊出来。
婉婷出嫁在即,婉书陪着她说了许多的话,大多都是在告诫她以后嫁为人妇,要冷静行事,不可以再像做姑娘时候这般随心所欲,要孝顺公婆,总之是一些杂七杂八嘱咐的话,竟然婉书陡然而生一股自己为女儿送嫁的感觉……
婉晴不屑同婉婷说话,只在一旁直直地站着。
不一会儿,孙麽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圆脸带笑、很是和气的中年妇人,婉书不由地多望了两眼,洛母倒是一副很是淡定的模样。孙麽麽则开口道:“大娘子和两位姐儿不如去前厅招待客人罢,老婆子还有些事要跟咱们姐儿单独说。”
洛母了然地颔首,像是知道孙麽麽要和婉婷单独说的事儿是什么,转身便带着婉书和婉晴离开了婉婷的卧房前往接待客人。婉书和婉晴年纪轻没有想那么多,恭贺顺从地跟在母亲身后前往前厅接待客人,尤其是婉晴在知道是要去接待客人之后,立马整理了衣服和发髻,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洛母身后去前厅接客,那份气派仿佛她才是嫡女似的。
婉书只觉得好笑,觉得婉晴使劲使错了地方。洛母去的地方自然是官场女眷聚集的地方,婉晴身为庶女打扮得这样喧宾夺主,怎么可能讨得了那一群后宅妇人们的喜欢。
此时前厅已经聚拢了好些官家夫人和世家姑娘,洛母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端着笑容走了进去,热情礼貌地和前厅里的夫人娘子们打招呼,一一将身后的两个女孩介绍给在场的夫人太太们,但是洛母并未说谁庶谁嫡,只说‘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婉书和婉晴’,众人也不敢随意下菜碟,免得认错了人反而闹了笑话。
如今洛家颇受陛下重用,又与魏郡公府结了亲家,总有人想要巴结一二。
人群中有位妇人,她姓岳,她的丈夫丰社和洛汉康如今是同等官阶的官员,此时她瞧着洛母身后的两个女孩,虽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在她看来,明显是那个叫婉晴的丫头更加活泼鲜艳,面对这些官家太太更加得心应手,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这个叫婉晴才是洛府主母的嫡女。
岳大娘子上前故作亲昵地牵着婉晴的手,满面笑容地望着洛母,赞道:“我瞧着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为人落落大方,一看就是陈大娘子您的嫡亲女儿,自然是那些小门小户的庶女不能比的。”
洛母没有说话,只是细长的眉尾重重一挑,对着岳大娘子轻轻一笑。
婉书在一旁听得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容。
婉晴则是一瞬间便了脸色,僵硬地从岳大娘子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眨眼间瞧见婉书唇边的微笑,心中更觉得丢脸,硬冷的转过脸不再看这样的画面。
气氛有些冷凝,忽闻许大娘子的声音传来——
“这位娘子可是猜错了,你才儿牵的那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门小户的庶女,另外一位才是陈大娘子的嫡女,认错了人到不尴尬,只是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尴尬。”
其实刚才婉晴缩回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陈大娘子给自己留着脸面并没有当场戳破,反而是别人揭露出自己的错误。岳大娘子顿时有点下不来台,左右望了望,见其他官眷似乎都在轻声嘲笑着自己,心中更觉丢脸。她不知如何应对,便僵硬地笑了笑,目光看向婉书,笑着道:“这么一看,倒是书姐儿同陈大娘子长得想象,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岳大娘子所言极是,我爹常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常引得娘亲吃醋呢!”
婉书俏皮地一句话很是时候解开了岳大娘子的窘困,惹得一众官家太太笑出了声,洛母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婉书的脑袋,训斥她顽皮,众人的注意力又从岳大娘子身上回到了洛母身上。
一旁的岳大娘子能够感受到婉书是特意在帮她解围,满是感激地抬眸望了一眼婉书,便隐没到人群中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当个客人。
洛母见到闺中好友许大娘子很是开心,便邀着许大娘子在一旁坐下,还有赵大娘子和钱大娘子一同坐下。这几位都是旧时感情颇好的姐妹,如今凑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只是这些宅门后园夫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一些盛京城里的八卦和流传飞快的新闻。钱大娘子忽然来了兴致,神秘兮兮地说起前几日陛下在朝廷发了雷霆之怒,原因是因为当朝丞相顾靖萧先斩后奏,擅自处理了某位犯事的御林军统领,直到统领的父亲闹到朝廷上,这事才被陛下直到,所以陛下后来才发了雷霆之怒。
御林军统领?
莫非与那日的事情有关?
婉书原本看这些妇人打交道已然十分无聊,听到这一话题的时候突然来了精神,立即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望着那位正在说这件事的钱大娘子身上。
钱大娘子瞧见婉书期盼的目光颇受鼓舞,一时心中很是得意,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故事将得特别好,明明刚才还恹恹的打哈欠的小姑娘,这会儿子忽然来了精神,目光期盼地看着自己,很明显是希望自己把故事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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