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天朗气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和一股琼花酿的酒气。
自从微巳抱着襄离出了门,匍一见风,那丫头就跟中了邪一般,“腾”的一下从微巳怀中抬起了头。
“大美人,你为何看上去愁眉苦脸,不如以后就跟了本大爷,本大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天天都活得快活!”襄离挑挑眉,伸手去摸微巳的脸。
也不知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关在那幽黑囚牢,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酒醉之后,那些尘封的记忆涌现出来,让年纪尚轻的襄离似模似样的学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没有错,那些粗鲁丑陋的男人喝醉了酒,就拿着鞭子冲进地下室,抓起鲛人姐姐的手,还摸她的脸。
襄离眯着眼,竭力拟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细细感受那手下肌肤清凉滑|腻的触感。
微巳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酒醉后的霸王模样。这......这丫头喝得确实是酒吧,怎么一副吃错药的模样?
他却不知襄离此时心中如何琢磨。
乡下鲛人人小鬼大,迷迷糊糊已经凑近那如玉面庞,心里想着如何“香一个”。
香一个......怎么做来着?
想起来了!灵光一闪,襄离将嘴唇贴近,柔柔|软软的在那脸上印了一吻。
“唔。”心中蓦的一惊,微巳不禁睁大了眼,还没等什么训斥言教跑出口外,先失手跌了怀里抱着的小鲛人。
“襄离!”到底担忧压过了心头惊扰,微巳忙不迭地低头检查徒弟安危,却哭笑不得的发现那小鲛人拍拍屁|股,掸净灰尘,然后抱上了自己大腿。
襄离方才只觉得身子一空,屁|股一痛,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可是喝了酒的身子哪能定得住,飘飘忽忽得只想找个东西依靠着,一不留神就抱了自家师父的大腿。
微巳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一双|腿又长又直,更简肌骨匀亭。
所以抱起来手感绝妙。
小鲛人还没有铸剑师的腰高,却可以攀爬上人家的小腿,两只手抱着不放,更把脸在上面蹭了蹭,喃喃道,“师父,你......好长......好直......”
微巳:“......”是他给这污浊的人间同化了吗?为什么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的话让他如此浮想联翩。
秋屏更是别开了脸,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当场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
俊秀的脸庞浮出红晕,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究竟是狠狠心把襄离一脚踹开免得她继续丢人现眼,还是当作腿上这个粘人的挂件不存在呢?
最终微巳也只是悠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再次抱起了襄离,紧了紧手臂防止她再次掉下去。
“美人......美人......”襄离在醉梦中犹自呓语,却被微巳一把将头按下。
“老实点。”微巳努力板着脸说道。
白衣垂地,广袖临风,青年生得面容清冷,偏偏气质却是暖融的。
这本是何等赏心悦目的画面,却突兀的被一个小酒鬼打破。
秋屏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小师妹在微巳怀里的“恶霸”模样,要知道在她心里,微巳一直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却被拉到了凡尘里。
除了襄离醉倒毫无所觉,微巳和秋屏都是一脸僵硬的回到住处。
还好平日里碧铜司出来走动的人少,不然自己的“老脸”大概丢尽了,微巳不禁在心中感叹。
推开小院大门,微巳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熟睡的襄离放到床上。
他居住的地方名为照影园,平日里除了日常洒扫并未留人伺候,此时也不怕如何丢人现眼。
“阿屏,去煮点醒酒汤来。”微巳放下襄离,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
“我这就去。”秋屏点点头应声而去,不多时就纠结着一张脸跑了回来,面上还有赧然。
“怎么了?”眼见大徒弟去而复返又支支吾吾半天,微巳不禁好脾气的开口问道。
“我......我......师父......我不会做醒酒汤啊!”秋屏跺了跺脚,终于吐露真言。
微巳失笑扶额,“我竟然忘了这件事,平日里园中也没有人醉酒,你不会也是应当。”
“师父......我,我以后一定学。”秋屏揪着衣角,努力板出正经神色。
微巳站起身来倒了一杯热茶,抬步往床榻上而去,“学这个作甚?难道你以为日后我还会让你师妹沾酒吗?”
也是哦......秋屏眨眨眼,看着师父给师妹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浓茶,不禁担心起师妹会不会起夜来。
而襄离犹自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身|下似乎是软绵绵的床榻,鼻端嗅到清浅梅香,似有还无。而屋内静静,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烛火声。
自己这是在哪?襄离睁开了眼,却觉得那头晕目眩的感觉虽然减轻了,却仍旧有些找不着北。
“师父!”她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坐在房中的人。
一身崭新白衣似乎有些凌乱,好像是被人放在地上滚了一圈再穿在身上,更带着些可疑痕迹,疑似口水。
如墨青丝披在肩头,烛火下泛出缎子一般的光,可那束发玉簪却不知被谁扯去遗落何方,导致千丝万缕任意流泻。
更吓人的是......微巳素白手里擦拭着一把短剑,剑身如镜,波光粼粼,一看就觉得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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